部侍郎平调为大理寺卿。虽然都是正三品,但大理寺卿作为一份可以断人生死的工作,又鉴于需要到大理寺卿审理的案子,案犯都个个肥的流油,可捞的油水比刑部侍郎要多得多。
楼三立刻对她表示了祝贺,并且对即将被她审理的犯人们报以深深的同情。
大萌主倒是没说什么,但是与正道大侠背道而驰的意念不加遮掩,只道若有不服,杀了便是!
夜长留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太多,平时还好,一到常识性知识,破绽多的数都数不清,本朝律法她也只知道一个杀人偿命,其他全部两眼摸黑。本来打算彻夜不眠的将本朝律法研习一番,奈何一见那厚重的能把人砸死的律法,夜长留立刻吹灯拔蜡的改变了主意。
于是,当轿子停在大理寺前,夜长留穿着一身崭新的官服,别别扭扭的下的轿来,真心感觉压力很大。
这种压力尤其在对上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更是达到了顶点。
“夜大人,您怎么就一个人来上工了?本官还以为今日能有幸得见您那位绝色无双的面首,这才特意等在这里的嘛。”
说话这位乃是众所周知的端王党,盘据大理寺已久,今日顶头上司头天上任,大理寺内大小官员竟无一露面,明显是受了这位大理寺少卿——崔大人的指使,这是一大早起来专给自家主子找场子来了。
只可惜文官的报复不过纸笔口舌,了不起说的口干舌燥,夜长留也依旧不痛不痒。
崔大人话音未落,夜长留还未来得及反唇相讥,就听一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奋笔疾书道:“今有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崔莺,当众污蔑贬低正三品大理寺卿夜大人,按律应……”
崔莺恼羞成怒的一把夺过对方纸笔,扔在脚下狠踩,看样子平素没少吃这位的苦头。而那灰扑扑的人影蹲下身子抢了两把也没抢出来,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随即身效炮弹一般蓄力冲出,把崔莺一头撞倒在地,也不与其扭打,扛着对方的拳头捡起了自己的纸笔,视如珍宝的揣入怀中。
新官上任第一天,便看得如此闹剧,夜长留哭笑不得的绕过这二位,无人夹道欢迎固然略显冷清,只好孤身一人入了正门。
待得一脸哀色的前任大理寺卿与她交接完毕,被虎狼之兵直接压去法场,不等秋后就准备问斩,夜长留仍旧保持着惊讶的神色。等到大理寺正——一位年过四十、头发斑白的小老头凑上前来,如此这般的陈述了一下案情,夜长留算是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调戏’了皇上的儿子,还能轮到如此肥缺……
近日秋高气爽,大家心平气和,犯罪率也屡屡下降。京城四方安定,并无作恶魁首,亦无鸡鸣狗盗,需要大理寺卿过问的事情只有一例,其断案的简单程度连夜长留这个法盲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而大理寺内人才济济,个个都装的一副国家栋梁的德行,却足足将此案从春天拖过了夏天,又从夏天拖到了秋天,被害人尸骨都烂的无法辨别了,皇上下诏割了大理寺卿的脑袋和官职,这倒霉催的事情才不得不纳入了正常法律流程。
原因也只有一个,这位罪犯乃是当今德妃唯一的亲哥哥,平素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乃是常事,唯独这次玩的过火,以至于大理寺相当成看不见都不行,则是因为其一眼看中了去年新科状元郎,状元郎抵死不从,于是他就真的死了。
夜长留沉yin道:“这位状元乃是女儿身?”
小老头大摇其头,眨着一双老眼昏花后显得无辜之极的眼睛:“非也非也。”
夜长留颔首:“哦!那这位国舅是女子?”
小老头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颇不耐烦的道:“哎呀,大银!您怎么把眼光都集中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啊!皇上下旨要咱们大理寺半月之内断案,否则全部提头来见啊!”
夜长留这才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当街强抢民男……强抢官员啊!别说强抢这事儿了,光是谋杀大臣就该枪决了吧……别看我,我不会解释枪决是什么意思的……光凭一个国舅爷的身份,怎么这么大胆子?”夜长留困扰的眨了眨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一指笑容猥琐避而不答的小老头:“那个德妃娘娘生儿子了没有,生了的话儿子是谁?”
“正是端王千岁!”得胜归来的崔莺不住拍打着身上明晃晃的大脚印,拖着奄奄一息的灰鸽子,将其扔到屋角,还没来得及掐腰狂笑,就被夜长留一毛笔戳中鼻孔,神情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墙角的灰鸽子立刻哈哈大笑,没事儿人一般蹦了起来,雪上加霜的上前对其猛踹。
夜长留这回算是明白圣意了,可不是,她色字当先连端王都敢扑倒,再扑倒个国舅爷不是小菜一碟么,呸,误伤,绝对是误伤,就端王那个小疯子,她才不会没事找事的自找倒霉呢。
奈何倒霉不等夜长留自找,就已经措手不及的找上门来了。
“国舅爷到。”
夜长留在屋里一拍大腿:“倒霉来了!不对,国舅爷来了!”
屋中其他三人立刻表情不一,灰鸽子拍了拍官袍,最后狠踹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