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肩头轻敲几下,也不知这夫妻恩爱究竟是秀给谁看的。
夜长留挑了挑眉,她又不是九姑娘本人,对这大概应该刺目痛心的一幕只觉无比滑稽,她慵懒的抬起眸子,正与洛秋华的视线相交。
爱妻正在他怀中,他口中温柔的哄着,却看另一个女人看的目不转睛。
洛秋华用一种近乎挑剔的目光将夜长留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几经辗转愣是找不出对方眼中本该疯狂的爱意,就算是掩饰,未免也掩饰的过于好了。而根据九姑娘的智慧,他不认为她能在这副恩爱场景面前保持哪怕百分之一的理智……最后亦是有些奇怪的皱起眉头,看向夜长留的眼神中便多了一抹不清不楚的探究。
夜长留勾起唇角,凤眸微微垂下,柔弱无助的迎上洛秋华的目光,果不其然见到了对方神思一乱。她眸中的笑意又深了些,此事当真有趣,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事实,连九姑娘的父母姐妹都没有半分察觉,反倒是叫这个‘妹夫’察觉到了不对。
看来这个‘妹夫’似乎与九姑娘本人私交非浅……那也就是说明知道十小姐代替了九姑娘,而九姑娘爱他极深,却还是在九姑娘生死未卜的前提下,迎娶了‘小家碧玉’的十小姐啊……
想到这里,夜长留柔柔弱弱的叹了口气,弱柳扶风的倚着桌子坐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般,泪盈于睫的别开眼去,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顺口胡诌着:“妹妹,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你喜欢秋华,叫我不要阻拦你的幸福。我当时对秋华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可就算爱已入骨,做姐姐的也理应让着妹妹,妹妹喜欢的,我便是万般不舍,也都要让给妹妹的。而如今他已是你的夫君,姐姐更没有争抢的道理,你又何必如此这般……让姐姐我难堪呢?”
说到这,夜长留泪如雨下的低下头去,扯了袖口掩住脸孔,轻轻咬着下唇,肩膀抽动的样子甚是惹人怜惜。趁着云浅惜目瞪口呆之时,又补充道:“我三个月后就要替你嫁去蛮夷了,我虽是替妹妹送死,心中亦从未有过半分怨言。只是此一去生死难料。我这次回府也是九死一生,拼了一条残命,也不过想见一见妹妹,亲眼看看你……你和秋华,不,你和妹夫现在过得好不好,若是妹妹真的讨厌姐姐出现在你面前,姐姐这就离开便是了。”
大概之前九姑娘做人一直是纯真性情,即使受了委屈也默不作声的,拥有良好的信誉。再加上夜长留这番‘真情实意’的自我解读,表现的也是我见犹怜,梨花带雨,尤其是她代替云浅惜嫁到蛮夷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事实胜于雄辩,饶是云浅惜气的面目铁青,仍然阻止不了她夫君越来越软化的神色,甚至最后轻轻的将她推到一边,将夜长留扶了起来。
洛秋华亲眼看着夜长留一举一动的风情,破涕为笑的羞涩,再看看对方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不差于云浅惜的容貌,强自坚强的气质。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人,半年不见却有了如此多的变化,他的视线落入夜长留那一泓秋水般的双瞳中,竟是半晌不忍离去,心弦一颤,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动。
云浅惜一见二人之间这种亲密的仿佛再无他人的互动,私下里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却比不上心痛半分。她故作大方的站在洛秋华身边温柔浅笑,小鸟依人的抱住他的臂弯,闲聊家常般的道:“听娘亲说,姐姐这次回来,似乎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知那位叫重华的公子呢?怎么没随着姐姐一起回府?”
正在此时,夜长留却叹息着缩回了手,指尖在洛秋华腕上划过,却更像是划在了对方心里。
还未待她开口,洛秋华心中一紧,有种要就此失去眼前人的错觉,在云浅惜喷火的目光中,竟是不知避嫌的又主动握住了夜长留后退的指尖,急急地追问:“什么重华公子?浅惜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洛秋华看不到的角度,夜长留冷笑着瞥了一眼快要七窍生烟的云浅惜,连连叹息的道:“在府中时还不懂事,到了外面才知道凶险,若不是重华公子救我,恐怕……”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夜长留欲言又止的垂下眼帘。洛秋华则极深的喘了口气,重重的握紧了夜长留的指尖,只觉得呼吸都有了桎梏。
云浅惜冷笑着补充:“姐姐说的似乎不太全面,我怎么听娘亲和三娘说,找到你们的时候,姐姐正与那重华公子衣衫不整的搂作一团呢。”
夜长留无可无不可的低下头去,咬着下唇,盈盈独立,却唯独没有说出洛秋华最想听的反驳。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云家已经决定放弃了的替补计划。他不希望她远嫁蛮夷,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倒不如求求爹爹,将她同样纳进门来,既然已非完璧之身,也谈不上什么三媒六聘了,就与浅惜一妻一妾,在洛府中彼此有个照应,也未必不是好事一桩。
至于那个先他一步,要了她贞Cao的什么重华公子,他绝对,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个全尸的!至于她,嫁进洛府之后,再慢慢调教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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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据说文名还是涉及NP,堕落头痛不已……
伤不起啊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