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信任凌雄健一样。老鬼摸摸眼罩,再次不自觉地想到春喜。
还没上台阶,可儿便听见抱厦内传来的喝骂声。
“让你跟着少爷,是让你照顾少爷的。少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提醒着。就算少爷要拗着性子胡来,你拦不住,也该早点写信通知我
和老太太。这么大的事情,也没见你给报个信。难道你的手断了?现在祸闯下来了,你倒知道跪着。跪着能挺屁用!”的
廊下,几个丫头正捂着嘴在偷乐,看到可儿来了,忙齐齐地行了一个礼,叫道:“nainai。”
这声称呼惊动了里面的人。可儿听到一阵桌椅乱响,紧接着,小林和老林双双走了出来。
“夫人。”
小林恭敬地垂手侍立。老林则站在门边瞪着她,目光中不无轻视之意。
可儿瞥了一眼小林脸颊上明显的红印,又看看老林。
这对父子有着相似的五官,只是小林的比较细腻一点,老林的比较粗犷一些而已。一开始,可儿还以为老林与老夫人差不多年纪——因为
他有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后来才知道,其实他才五十一岁而已。
可儿看着老林挑衅的目光,微微一笑,在众人帮她打起竹帘之前,先行挑开帘子,走进抱厦。她曾经开玩笑地对春喜说过,当年她跟那位
相士学了不少麻衣相面之术。那虽然是玩笑话,她却发现,事实上她还真是经常用到那些“知识”。比如,老太太虽然有着一张慈善的脸,可
那跟凌雄健一模一样的飞扬的眉和高傲的颧骨却表明,这不是一位“善主儿”。而那位刁蛮的玲兰郡主和这位老林总管虽然相貌差别很大,但
那直爽的眉眼间都透露出相同的一点,就是这两位都是性情中人——相对于老太太那张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可儿更加宁愿面对这两个人。
她走进抱厦,也不相让,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跟在她身后走进屋的老林。
“以前常听将军说,老总管把凌家老宅和各处的生意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向老总管讨教讨教。只因这路
途遥远,一直未能如愿。原以为老天爷不会这么快就给我这个机会的,谁知真是巧了,如今老总管竟然就来了,以后有需要老总管帮忙、指正
的地方,还望老总管不要推辞,不吝赐教才是。”
老林是多年的管事,这番话暗藏的含义他一下就全听了出来。他冷哼一声,傲然答道:“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林大海深受凌家大恩,
万死难报其一。这府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说起帮忙、指正的话来?”
可儿更是个“人Jing”。她挑眉笑道:“正是呢,我也希望老林总管不要把自己当客人的好。只是,老总管为凌家辛苦了一辈子,也难得跟
儿孙们聚上一聚,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子在一起了,如果我再劳累您老人家替我们管家,只怕将军要骂我不通人情的。”的
老林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
“我倒是想歇着,可是看看这府里,到处都乱七八糟的,只怕没有一个是真正用心服侍少爷的。况且,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由我侍候
惯了。趁着我在,正好把这府里好好的整治整治。”
可儿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笑意更浓了些。
“那敢情好。其实我也是日日愁烦,就怕哪里不周到,委屈了将军。幸而如今来了老总管,我只当是老天爷可怜我,给我派了个好‘帮手
’。”
老林瞪着可儿。自从她进门后,就一直口口声声地推崇他。但那貌似谦逊的话中又句句都暗藏着啃不动的“骨头”——可儿在话里话外处
处表明着,在这个家中,她才是主人,他只是一个客人而已,最多只能算是她的“帮手”——这不禁让他有些着恼。看来老太太说得对,这小
女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冷哼一声:“不怕夫人怪罪,夫人到底年轻,没经过什么事。这府第又大,人多眼杂的,夫人未必管得了。”
可儿暗自皱皱眉,正想讥讽几句,抬眼看看老林恼火的脸,又看看他那头雪白的头发,心中忽然一动——这老林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为了
凌雄健,为了凌家。
她暗忖,如果是她处于他的位置,说不定也会如此“多事”的。将心比心,她决定退让一步,转而笑道:“老总管说的是,我年轻,管理
家事上肯定有很多不足之处,还望老总管看在将军的面上,常常指点一二。”
老林扬起眉,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即然夫人这么说,那么我就说说。就拿这门帘来说,还没到夏天就挂起竹帘子来,少爷的身体还没
有完全康复,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可儿的眉尖一动,故意咬咬唇,装出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她“犹豫地”道:“这……是我大意了。我只是想着,将军喜欢屋子里敞亮,
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