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说他已经娶妻,而且,还是娶了一个身份低贱的
寡妇!
想到这,老太太不禁怒火中烧。为什么她的儿孙个个都这么难缠?她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偏偏个个都不领情。
她抬眼看看凌雄健那张如石雕般肃穆的脸,又想起他看着可儿时脸上惊人的变化。这让她心头隐隐一惊。多年前,她也曾经在女儿的脸上
看到过类似的表情。她知道,这个外孙虽然外貌比较象他那个出身不明的父亲,性格却更象他的母亲——她唯一的女儿,一样的刚烈和执着。
她垂下眼帘,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
“唉,你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最好。我也老了,管不了你那么多,只要你自己喜欢就成。”的
凌雄健意外地望着外婆,没料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让步了。他想,他与可儿的婚事已经是既成事实,就算老太太再怎么反对,也是徒劳
无益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无奈地承认了吧。凌雄健不由松了一口气,握住外婆的手。
“谢谢姥姥。”他灿然地笑着。那罕见的笑容竟象一根带刺的荆棘,让老太太微微瑟缩了一下。
老太太梳洗毕,可儿这才进去侍候。见老太太对她爱理不理的,便不再夹在她与凌雄健之间,只借口说要去看看郡主安置得如何,便退出
集雅轩。
当她来到凤鸣阁时,只见一群丫环婆子们都立在凤鸣阁的小楼外,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小楼里,不时传来玲兰发脾气的怒吼和摔砸东西
的声音。
可儿知道,她此时进去只会使那位郡主的脾气越发越大,说不定到最后自己还要吃大亏,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她刚走上台阶,正巧
楚子良从后面走了过来。
他听着屋里发出的一声巨响,微一耸肩,冲可儿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夫人不要进去了,我这表妹小孩子脾气,还是让我去劝劝她吧。
”说着,撩起竹帘走进屋去。
可儿正是求之不得,便忙退下台阶。她看着跟随郡主的人,也不知道哪个是领班,只好对众人笑道:“蓬门敝户的,招待不周,还望各位
见谅。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告诉我。“
领头的嬷嬷忙站出来陪笑道:“夫人太多礼了,我们没打招呼就上门来,是我们失礼了。”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可儿听着屋里不再传出摔砸东西的声音,便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退出凤鸣阁。
* * *
“走开!”玲兰暴躁地瞪着那几个正在打开行囊的侍女,气呼呼地走进里间。侍女们一看她的脸色,连忙默默地退到外间去。
玲兰气呼呼地坐到梳妆台前,那面擦得锃亮的铜镜里立刻反映出一个穿着大人衣饰的孩子面孔。雄健曾经说过,他不愿意跟一个孩子玩过
家家。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地在长大了,他为什么就看不见?她气闷地将梳妆台上侍女们才放置好的用具全都扫到地上。
听着屋里“哗啦啦”的一阵响,外间的侍女们谁都没有动弹。她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声响。
玲兰瞪着镜中的人。她知道,比起那个可恶的寡妇来,她太年轻了。就算再怎么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成熟也还是太年轻了。可是,为什么凌
雄健就没有耐心等她长大呢?他怎么可以看上那个小寡妇?那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臭寡妇!想到这,玲兰恨不得扑到可儿身上,
咬下她两块rou来。
她急促地呼吸着,转身走到外间去寻找着可以发泄怒气的东西。侍女和嬷嬷们见状连忙都避到了门外。
玲兰拎起外间条桌上的一只大花瓶,走回里间,狠狠地向梳妆台砸去。和往常一样,这“唏哩哗啦”的巨响终于让她那郁闷的心结松动了
一些。
她掸掸手,冲着屋外大叫道:“都死啦!这么乱让我往哪里坐?”侍女嬷嬷们这才跑进屋,去收拾那一地的狼籍。
玲兰余怒未消地坐进一把椅子,正要开口骂人,只听门外一个声音笑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一抬眼,楚子良走了进
来。
看看四周的狼籍,他摇摇头。“看看你。如果我是凌雄健,也不会选你。”
“你!”玲兰跳起来,眼圈不由又红了。“连你也这么欺负我!”说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楚子良也早就习惯了她这风来即雨至的脾气,便笑着上前搂住她,轻声哄着。
“乖玲儿,快别哭了,瞧瞧你的小脸蛋,都成小花猫了。”
玲兰又气又恼地在他怀中扭着,“凌哥哥欺负我,大哥哥也欺负我。”
楚子良长叹一声。玲兰刚出生不久母亲便去世了,她的父亲又在军中,照顾不了她,便将她送到姨妈家,即楚子良的家中。那时楚子良刚
刚八岁,父亲也是长年征战在外,母亲……似乎总是有着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