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吊桥边停驻了长长的一队人马。
可儿掀起车帘的一角,视线越过骑着“月光”走在前面的凌雄健,落在那队人马身上。她猜,忠于职守的老毕肯定是让那队人马吃了“闭
门羹”。因为,除了滚滚的车轮声和马蹄声外,她还隐约听到有吵杂的人声——咒骂声。
她放下车帘,咬咬嘴唇。她猜,这笔帐最后将会记在她的名下——如果那个老太太真如传说中的那么不讲理的话。
走到那队人马的身后,凌雄健一抬手,止住自已的人马,独自骑着“月光”走到吊桥边。
老毕早已将吊桥高高拉起。在吊桥边,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正指挥着一群侍卫冲着吊桥那边叫骂着。
只见吊桥边的石鼓上坐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左右的盛装少女。在她的身后,还列着一排穿着宫装的嬷嬷和侍女。在她的面前,面对着吊桥
站着四五个腰间挎着刀的侍卫。那几个侍卫正在小姑娘的示意下,冲着吊桥那边无奈地叫骂着。
“你这叫骂的什么呀?偷工减料?”那小姑娘突然跳下石鼓,走到一个身材几乎有她两倍大的男子身后,抬腿就是一踢。
被踢的侍卫哼都不敢哼一声,只得用劲全力冲着吊桥那边叫着:“背信弃义的小人,快出来……”
“叫凌雄健的名字!你这个胆小鬼!!”小姑娘又连踢了那人几脚,“背信弃义的凌雄健!你给我叫!”
凌雄健冷哼一声,刚要出声,只听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叫道:“玲兰!太过份了!”
那小姑娘猛地一回头,目光还没扫到那个叫她的人,先看见了凌雄健,她不由两眼一亮。
“原来他们没有说谎呀,你真的不在家。”说着,就要冲过来。
楚子良急匆匆地从凌雄健身后赶上来,伸手去扯那小姑娘的手臂。
“你也太胡闹了!”
那小姑娘却不理他,一闪身,躲过他的手,向凌雄健扑去。
“凌哥哥……”
“月光”打着响鼻,威胁地抬起腿,这才使得小姑娘后退了一步。
“哼,”凌雄健冷哼一声,“我倒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还请玲兰郡主明示。”
小姑娘眨眨眼,猛地一转身,向右侧哭诉道:“外婆,你看他……”说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这也是凌雄健最烦玲兰的一点,她随时随地都能掉下眼泪来——当然,也能随时随地收住。
凌雄健一转眼,这才发现,原来,在吊桥的右侧一辆马车边竟然放着一张坐椅,上面坐着一个Jing神矍铄的老妇人。老妇人身后,站着一个
Jing神同样矍铄的老头。凌雄健听到身后传来小林清晰的抽气声?——那正是小林的爹,凌府大总管林大海。
小林忙跑过去垂手侍立。
“老太太。爹。”
老太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他。那老林却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甩手给了小林一巴掌。
“让你照顾少爷,你就把少爷照顾成这样?还教唆得手下人这么不通事理,老太太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竟然进不了自己外孙家的家门?
”
“够了。”凌雄健甩鞍下马,将小林往自己身后一拉。他知道老林和老太太都是借着小林在教训他,而他一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软怕
硬的行径。
“老太太和老总管有什么要说的,直管冲着我,打小林干什么?”凌雄健冷哼一声,“我还没见过哪个下人能管得了主人的?”他话中有
话地瞪了老林总管一眼。
老林总管的双眼立刻泛起泪花——凌雄健知道他肯定又要哭起他那早逝的爹娘。果然——老林总管从衣袖中抽出手绢,“老……”的
那个“爷”字还没出口,就被凌雄健另一声更为冷冽的“够了”给喝住。连那个玲兰郡主的眼泪也被吓了回去。
“老林。”突然,高老太君大喝一声,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把正在下马车的可儿吓了一跳。“你站到一边去。我看他还敢喝我不成?!”的
凌雄健转头望着高老太君。他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过外婆了。高老太君仍然如他记忆中那样腰背挺直,那与他十分相似的线条方正的下巴
也正以同样倔强的角度翘着。
他走到老太太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他们不放老太太进去,只是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
开门。还望老太太谅解。”
老太太冷哼一声,将下巴转了一个方向。
“我谅解不谅解有什么打紧,反正我不是你们凌家的人,你尽可以不用管我。”
凌雄健直起腰,望着外婆冷笑道:“虽然是我失礼在先,可是话又说回来,也没有人知道老太君会突然来访。何况还带着玲兰郡主。”他
猛地横了一眼正想靠近他的玲兰,使得她的脚步不由地冻在原地。“如果硬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