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权当拿来过过脑子。什么庵堂假庙,看他不找个机会都给抄了,别说这些小庵小庙,就是那些占地千亩的大寺,只怕等太子当了皇帝,也要收拾的,户部里年年亏空,有个水灾旱涝的总说没银子……
“挑了几个,不是这个不成就是那个不愿意的,我看她真是想嫁到宫里去了。”冯贞兰跟王子腾相处这么久,知道他脑子转的极快,别说她在这里说话,就是再多两个人说话,他也能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自顾自得说着,并不以他不接话而觉得不快。
王子腾这才道,“不会的,大哥不蠢。他要是想把女儿嫁到宫里,不会这么教女儿的。在宫里生活,光聪明机智是不行的。”能守得住寂寞才是头一等。
“真的?”冯贞兰一听他这话也就放了心,别人倒还罢了,只要是他王子腾的亲眷,真要入宫,就凭他的品级,最低也有个嫔位了吧。她才不想看到王家大嫂得意呢。
“嗯。”王子腾换了个姿式歪着,“接着说。”
在夫人这里,才能什么都能听到。也别小看妇道内眷们的琐碎小事,多少大事便由此而起呢。
冯贞兰拿了些家事的事说了,又续着道,“你知道妹子的真味馆的,生意可真是红火,据说预约都排到四五之日后了。虽说她说要想生意一直这样,定不能在附近开分店,只有独此一家才行,那咱们可以开到别的地方去嘛。咱们有商队,走远些也不怕。别人还以为我在真味馆里掺了股呢,谁知道我根本没从里面占一分利!”她虽不说眼热,到底也觉得这是门好营生,每日里的流水银子淌,她也想要啊。
王子腾想着妹子特意给他留的雅间,谁都要定位子,只有他不论什么时候去都行,心里高兴,“你还缺银子使不成?她就这一门生意,整个商队还不是握在你手上,做嫂子的还是要心宽些。”
知道他心里有数,独疼这个亲妹子,冯贞兰笑道,“那不是看着真眼热嘛~”
“你问问她,要是能办就选在山西去试试。”王子腾想到了一点事,心里划算起来,到时候不论生意成不成,他加倍贴补妹子就是。
“山西?为什么要去山西,我们又不认识……”见他眼神看过来,冯贞兰立即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会跟妹妹商量怎么在山西开好馆子的。”
“嗯。”
王子腾闭上眼,“你有话就接着说。”
冯贞兰嗔他一眼,果然把她说的话当是催眠了吧,不过他愿意听,她为什么不说呢,遂又开始说些家长里短起来。
贾珍心里有了成算,直接让焦大直扑赖二家里,这家人还在宁国府呢,肯定跑不了。自己带人找到了赖大家,嘻嘻,早知道他家里有不少好东西,还是老太爷那时候才有的呢。果然在赖大私宅里发现被绑成粽子一样塞到水缸里的星儿,他要再来迟一步,只怕人就没气了,这个人眼下还死不得,必得在贾母跟前钉死了赖嬷嬷才行,他忙叫人送回去治,“快快,没查明白之前可不能让她死了。”
随仆抬着星儿去给张大夫医治,张大夫看着被憋得全身紫胀的小姑娘,“蠢啊……”自己还没活明白呢,就想着要别人的强?
赖大家的寻死觅活的,直扯着赖嬷嬷两个人哭闹,直叫着杀人了又喊道宁国府仗势欺人,又推掇着让赖嬷嬷快去找贾母,老天爷您快睁开看看,豪门霸权啊!
她如何喊叫,贾珍全都不理会,就是有四邻过来张望也不禁止别人来看,只坐在捧出来的太师椅上喝着茶,“你们都小心着呢,赖爷爷家里的东西可都是有来历的,碰坏了一点儿我撕了你们的皮。”
哼,敢给他家里的二婶子下咒,只怕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吧。他让人去探了,整个庵堂早被官府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全部锁了去,此时都没了人,里面的东西都被摆空了,那马道婆,绝对是生不如死。
赖大家的嘶吼得几乎脱力,还是让赖大一巴掌刮在脸上才消停下来,他冷冷看着贾珍,“成王败寇,再闹如同犬吠,只是不知道小人哪里露出了破绽!”他反复盘算了很久,就连马道婆也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没有呀,只是因为我怀疑你,所以就来搜查你而已。”贾珍拿出那个小口袋扔到他跟前,嘻嘻笑着,“二太太那个人我是知道的,最是心软,当初厨房闹得那么厉害,她还不是都按能力派用了。被撵出贾家的这几家里,我们家的大小姐元春的nai娘、珠哥儿的nai娘、偷东西的星儿一家,虽说差不多因二太太而起,说到底却都不是她发的话。”
贾珍的眼神渐锐利起来,“只有你,只有你赖大一家。是因为你想让孙子有个清白身,而二太太却劝了老太太放你一家人出来。”他讥笑着,“这让打着如意算盘两头都想占的你,怎么能甘心呢?”他弹着指甲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我要是你,也会恨二太太入骨的。一辈子的指望,就这样没了呢。”
看到东西被归置得差不多,贾珍站起身,“哼,也不想想,这些东西,都是谁家给的。呸!”都是想贪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还敢怨起主子来了,眼下这些东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