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清醒的,醒来后知道这些,内心不知道有多难过。便是没有仇恨,心中也定然是痛不欲生的。而皇上做事,又最是斩草除根,定不会留着他的性命。如今他这样,虽然傻了,却不必面对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永远像个孩子一样过得无忧无虑,不是很好么?”
永乐帝也曾怀疑过叶鸿光是在装傻,不过太医看过,况且也派人暗中监视过,叶鸿光的确是真正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良于行,因为这一次受伤,身体越发不好,能活多久,活多少岁,也都是未知数。
或许是叶鸿光的遭遇让永乐帝想起年少的自己,他也是少年时期就身负重毒,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便是这一点相同的遭遇,让永乐帝生出了难得的怜悯之心,饶了叶鸿光一命。
不过叶鸿光如今是个傻子,并不晓得自己的生死被帝王拿捏着,自己已经在阎罗殿里滚了一遭,依旧每日无忧无虑的笑着。
可是,天下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叶鸿光一样,活的像个孩子,笑的开怀。
两个月后,谢景行到达明齐边缘,与明齐的军队开始交手。同时,罗家军与沈家军于函谷关会和,秦国军队入关。
秦齐联手,和谢景行率领的大凉军队开始正式对峙。
战争总是无情的,一旦开始,结束并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两国对峙一国,本就是旗鼓相当。
沈妙每日都拿着当初给谢景行默的那一份兵防图研究,最初的时候尚且看不出什么端倪,然而渐渐地,苗头开始出现了。仿佛规定好棋路的棋子,正在按着对方设计好的路一步步的往其中走。
沈妙就晓得,那封兵防图,若是没有猜错,应当是到达了傅修宜的手中。
大凉和秦明的交战,输输赢赢,一时倒让人看不出谁胜谁负的端倪。谢景行并未像前生一样横扫千军,固然是因为前生秦明并未联手,当时的大凉是先攻打了秦国,再灭了明齐的。不过还有一点,沈妙晓得,谢景行改换了策略,他像是Jing明狡猾的猎人,正引着猎物往自己的陷阱里钻。
一网打尽,不喜欢缠缠绵绵,干净利落,的确是谢家人的风格。
傅修宜正在上钩。沈妙对此感到欣慰的同时,也不得不为叶楣的手段叹服,许多东西改变了,但是她仍旧能够得到傅修宜的心,将那封兵防图呈上,并让傅修宜对她信任有加。
果然,在那不久之后,谢景行的信传回大凉。
信中是有明齐的局势。
文惠帝病重驾崩,由九皇子傅修宜登基为皇。傅修宜甫登基就同秦国皇帝交好,得了秦国皇帝支持,两国一同对如今式微的大凉发动攻势。明齐的其余几个皇子,包括周王静王,都已经被禁押在大牢,傅修宜的手段,在对付自家人身上,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沈家和罗家联合其他曾被文惠帝打压的老牌世家,公开造反,在明齐以内被冠上“乱党”之名,不过百姓们似乎并不买账。沈家的清名存在多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抹黑的。
谢景行的人手在和沈家的人暗中接洽,过不了多久,沈家便会以投诚名义,与谢景行结成同盟,正式倒戈大凉。
而信中的最后,被谢景行漫不经心的添上了几句,仿佛是可有可无的传说,随意添上的。
说是定京城如今正流传着一件皇家风流韵事。宫中来了位美人,是一位皇商的远房侄女,美貌如天仙,聪慧又解语,新帝爱若珠宝,捧在掌心,赐名楣夫人,短短时间里,势头远远压过后宫其他嫔妃。
沈妙合上信,就笑了。
罗潭问:“小表妹,不就是一封信么,颠来倒去看半晌,都笑了三回了。”忽而又看向另一头:“哎。那猫怎么爬上去了?还爬的那般高?”
不远处的花园树上,一只黑猫正顺着树干往上爬,越高处的树枝越细,仿佛承担不了这猫的重量一般,摇摇晃晃,危险极了。
“爬得快,爬的高,跌的才越快,痛得狠。”沈妙一笑:“慢慢看吧。”
……
又过了半年。
战争一旦开始,便不是那么容易喊停的。这一场涉及三国之间的大战更是如此。今日这头狼烟四起,明日那头兵戎相见。有输有赢,退退进进。秦国和明齐几乎是在破釜沉舟的打这一场战役,因此投入的也格外的多。
相比之下,大凉带的兵马,甚至能算得上是少的了。
不过尽管如此,明齐和秦国联手,也没能在大凉这头讨得什么好处。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大凉这头消磨的不紧不慢,秦国和明齐的步调却开始被渐渐打乱了。
尤其是近来。
之前的战役,大大小小的,秦齐总是胜了些,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几乎场场都能尝到甜头,虽然收获算不得丰盛,可却能极大的鼓舞士气。秦齐两国的将士都神气的很。
越到后来,秦齐两国反倒是显得优势不明显了些。虽然也有胜场,却渐渐已经倾显颓败之势。
一直到了幽州十三京。
幽州十三京位于明齐、秦国和大凉的三国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