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走去,站在廊檐下看着大雨倾盆,敲了敲房门。
有脚步声传来,风故渊收敛了情绪,回到平日里风故渊的样子,开门的是风啸天,风故渊笑道,“爹。”进了屋对着坐在软榻上的沈月yin道,“娘。”
沈月yin转头看见风故渊,吃力的站起身,风啸天忙扶着她,风故渊上前扶着另一边,沈月yin笑了笑,嗔怪道,“你这孩子,几天都不回家,雨下这么大倒是跑回来了。冷不冷?”
“不冷,我天天都想着娘,只是最近实在是忙,今日事情才处理的差不多,我一得空就回来看爹娘了。”风故渊只有在沈月yin面前才会这么老实。
“你大哥呢?”沈月yin问道。
“嗯……我刚刚在外面碰见大哥,他说他有事,今晚就不回来了。”
“哎,你和你大哥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出去闯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过劳累,知道吗?蓉儿也大了,能待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再过段时间也是要嫁人的。”沈月yin说着说着有些伤感。
“还好蓉儿之前来信说要回来了,估摸着时间这两天应该就要到了。”沈月yin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对着肚子道,“你姐姐马上就要回来了,等你长大了,让姐姐带你去玩。”
风故渊看着沈月yin温柔的神情,心中思绪翻滚,闭了闭眼睛,“娘。”发现声音隐忍的嘶哑不已,忙压下心绪,侧头缓了缓。
看向沈月yin疑问的眼神,斟酌道,“大哥收到蓉儿的信,说蓉儿在路上到了一个好玩的城镇,玩心上来,要在那地再玩个几天才能回来,所以这几日……怕是回不来了。”风故渊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娘的神色。
果然,沈月yin听了之后神色低落,失望道,“这孩子,有了好玩的就把娘忘了吗?这小孩子心性,以后嫁了人可怎么办?”抚了抚心口,“不知怎么的,晚上一想到蓉儿,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可能是有了身子就总多思多虑吧。”
风故渊安慰道,“娘,没事的,蓉儿只是多玩几天,身边有许多人保护呢,她爱玩,就让她玩,让她在我们身边多待几年不好吗?”
沈月yin笑骂道:“其他家姑娘哪个不是十五六就定了亲,蓉儿马上十八还没定亲的已经算是少见了,再留她几年就该有人说闲话了。我也舍不得她嫁人啊,可是也不能让她待我们身边一辈子啊。”
风啸天见沈月yin神色郁郁道,“这丫头,等她回来看我不收拾她,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家门朝哪了!”
沈月yin瞪道:“你敢动她试试!蓉儿是因为谁离家出走的!?”
风啸天忙赔笑道:“因为我,因为我,好好好,我不说她,回来我好好宠着她好了吧,你不要生气,天晚了,你快到床上歇着,我去小厨房给你端碗乌鸡汤。”
风啸天和风故渊将沈月yin慢慢扶到床上,沈月yin对风故渊道:“渊儿,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别太累了。”
“是,娘。”
风故渊跟在风啸天身后出了屋子,两人走向小厨房,风啸天转身一脸凝重的问风故渊:“到底出了什么事?”
“爹……”风故渊没想到他爹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你大哥不管再忙再晚都一定会回家的,不像你,一天到晚不着家,还有你今晚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你娘肯定也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问出来罢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蓉儿……”
“没什么,就是大哥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可是人家不喜欢他,他有些难过就出去喝酒了,怕娘知道担心就没敢说。”
“我是因为亏了一笔生意,赔了不少钱,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爹,你知道吗,那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我的心都在滴血啊。”风故渊一脸悲痛。
风啸天显然不怎么相信他这一套说辞,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能独当一面,什么事就自己拿主意吧。”
说着端起锅上一直热着的鸡汤往回走,风故渊看着风啸天的背影,涩然道,“谢谢爹。”
蜿蜒的山路中一间小木屋伫立在那那里,木屋中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隔壁连着一小间灶房。
一个身着粗衣布衫的男子一脸淡漠的走向床前,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容貌秀丽雅致,乌发如云般铺散在床上,平日里灵气逼人的杏眼现在紧闭,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连在睡梦中都眉头紧蹙,苍白的脸色使人更加怜惜。
床前站着的男子定定的看了一会,俯下身在女子额头上轻轻一吻,女子似有感应,呢喃道,“北辰。”
这一声轻唤在男子耳边如惊雷般响起,抬起头,一直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挣扎,怀念和温柔,最终回归平静。
男子动作轻柔的抚摸女子的睡颜,带着眷恋和怜惜,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放手。
但还是站起身,转身走出木屋。
风幼蓉觉得院子里好吵啊,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院子里总是有小鸟叽叽喳喳的,扰人清梦,吵的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