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呆,他和陆嘉阳的武力值实在天差地别,对方却笑了:“晚点和你说。”
陆嘉阳去拍戏了,薛眠闲得没事待在片场看他。跟拍《落水鸟》那时比起来,叶千树的剧组更为严格。薛眠看着陆嘉阳在镜头前表现,这段他演的是状元郎,应该已经到了故事的后半段了,状元郎进谏不成、反而因此被同僚排挤。陆嘉阳将角色的悲愤与无可奈何诠释得恰到好处。一直到了月下自缢,待陆嘉阳含恨闭上眼睛、将脚底的木凳踢开,薛眠才惊觉自己已经看他表演看了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陆嘉阳只偶尔喝几口水,叶千树却压根没休息,他脚下的烟头已经多得铺了一圈。下来时听说陆嘉阳刚才反反复复拍的片段只取了几场,薛眠才知道叶千树拍电影有多烧钱烧Jing力。
这么极致追求完美的导演,难怪能享誉国内外。
接近十一点,陆嘉阳和叶千树聊了会儿天,卸完妆换了服装他的时间才空出来。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见薛眠还在等自己,陆嘉阳微微笑笑,神情有些抱歉:“我也没想到今晚拍这么久,就四场戏,叶哥一直不让过。”
薛眠摇摇头,叶千树要求高对陆嘉阳当然是好事。陆嘉阳看了看他,确定薛眠真的没有什么另外要说的,陆嘉阳问:“你没看微信?”
薛眠愣了一下:“我今天把微信退了,找我问褚瓷和苏衍之的人太多,你给我发消息了?”
他登陆上了微信。薛眠将陆嘉阳设置成了置顶,对方并没有给他发消息,倒是八点多时席禹发了条消息给他。
【土豆好吃吗:)】
【我猜好吃】
【你要我了,不能退货】。
薛眠:“……”
薛眠:“陆嘉阳?”
薛眠:“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解,释?”
陆嘉阳和席禹是一个人?!
真的是一个人?
即使他隐隐约约有了预感,但这次不是他虚无缥缈的猜测,真的是!一!个!人!
陆嘉阳:“带你去个地方。”
薛眠还没说话,陆嘉阳又说:“生日礼物。”
薛眠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被耍的团团转的不爽和巨大的喜悦也同时被陆嘉阳这句话憋在了心里。他尽量板着一张脸跟在陆家身后,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觉得气得要死。
他问了那么多次,陆嘉阳没有一次承认过。
真是……这臭小子。
剧组的取景点在山正面的影视基地,等避开了外人耳目,陆嘉阳便蹲了下来,他示意薛眠趴在自己背上。薛眠没动,陆嘉阳解释:“还有五分钟到十二点,在后山,我怕你走不过去。”
……好吧。
薛眠沉默地上了他的背。
呼啸的风吹过耳畔,这已经不是陆嘉阳第一次带着他快速穿梭。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停在了一个湖边,陆嘉阳示意他下来。
陆嘉阳:“是个死湖,不过因为钙变了,白天看湖水是彩色的。”
薛眠:“哦。”
陆嘉阳知道他生气,他没说话,就在薛眠有些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时,陆嘉阳忽然道:“十二点了,生日快乐。”
他侧过头来看薛眠,薛眠想到了毕业那天,那时的陆嘉阳也是这样静静看着他,漆黑的眼里缀满了光。
扑扑扑——
鸟群扑朔翅膀的声音撞入耳膜,无数只白色小鸟乘着月色飞行。薛眠先是注意到了湖对面的鸟群,随着白鸟越飞越高,山坡顶、月亮上……整个后山都布满了张开翅膀的白鸟。
它们从地面或枝桠上起飞,掠过树梢、轻点湖水边缘,最终划上夏季夜晚烂漫的青黑苍穹,就像一朵庞大无边的云。
“幸好准时到了,”陆嘉阳的声音格外温柔:“我控制不了太久,再晚一点,鸟就都飞走了。”
尽管知道几千只白鸟同时出现在这里不正常,可这么多的鸟……薛眠问:“你能控制它们?”
陆嘉阳点了点头,他垂眸看薛眠。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我发现面对我时你好像从来不会说真话,但如果我是席禹就不一样了。当我第一次意识到你可能和我的想法一样,我很高兴。”看着薛眠突然泛红的脸,他继续道:“我太贪心了,我担心你只是一时兴起,就想用席禹的身份在你身边待得久一点。”
“虽然我不能为你停下雨,但我可以带你起飞,就像它们一样。”
“我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权势,不过我会努力去挣。现在我可能还不够让你满意,但我能保证一点,如果和我在一起,你永远是自由的。”
“我喜欢你,”陆嘉阳朝他笑,漆黑的眸子仿佛潭水倒影星光:“你愿不愿意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表白了,老母亲流下欣慰的泪水
你们猜会不会答应。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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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