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舍妹也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月无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我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慕容大小姐若是看不惯,我可以立即离开。”
此言一出,第一个慌了神的却是慕容惠,她按捺住正有些伤感的情绪,急忙拉住了自己的姐姐,低声道:“大姐,月大哥他刚才听了爹爹说的那些事情,想必心情不太好。他是客人,我们又怎可怠慢?”
慕容兰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着实对这个妹妹没法子,略一沉yin,便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道:“既然如此,就让三弟好好招待月公子,我们先回房吧。”
她特地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显见对于月无缺仍然余怒未消,随即不待慕容惠回答,便强行将之拉走,多半是要避开旁人,同她说些姐妹间的私房话。
留在原地的慕容雪飞则有些尴尬,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另一边则是虽相识不久但却情投意合的知己,他的本心自然是希望双方能够和平相处,而面对眼下的局势,无论偏帮谁似乎都不太好。
月无缺的视线却已然向他投了过来,忽然淡淡道:“怎么,你也想赶我走吗?”
慕容雪飞的心骤然一跳,不由自主地便摇头分辩:“不,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会如此对你?”
“朋友……”
月无缺若有所思地瞧着他,有些不解地接着又道:“你是慕容世家的小公子,而我只是孑然一身的丧家之犬。不过萍水相逢,为何便当我是你的朋友?”
其实这个问题,慕容雪飞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很多次。
何止萍水相逢,对于月无缺身上所存在着疑点,其实直至今日,偶尔还是会在他的心头一闪而过。
但不知为什么,一旦迎上那双深邃如同纯粹夜空的眼眸,那些疑惑便全都会离他而去,剩下的只有跟对方并肩作战时的生死与共,与之月下倾谈中的惺惺相惜。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二姐其实很有眼光,若自己身为女子,一定也会被月无缺所深深吸引的吧?
毕竟,虽然名义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天山弟子,但只要真正接触下来,便会知道,这个人竟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但这些话,自然不能直截了当地说给对方听,所以慕容雪飞只是微一耸肩,面上现出开朗如阳光的笑容,道:“自然是因为,我们有缘了。”
月无缺不禁一怔,方打算细细琢磨他所说的那个“缘”字,却已经听得他接着叹息道:“唉,原本还希望你同二姐之间能发生点什么,好与你拉近些距离的,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能够了。”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看来自己那点亲上加亲的小算盘,这次是打不响了。
所以,待得神秘组织的事情解决,月无缺终究还是会离开的吧?
想到这里,慕容雪飞心里便觉得有些遗憾。
然而,月无缺在微微怔忡了片刻之后,却忽然轻轻笑了,道:“你我之间,还有距离吗?”
这话里难得地带上了些许戏弄之意,迥然不同于他平日清冷疏离的性子,令得慕容雪飞不禁怔在当地。
仔细想想,这一路从昆仑山行来,两人朝夕共处、日夜相对,最窘迫的时候,甚至还曾经同榻抵足而眠,真要说的话,早就已经算是亲密无间了吧?
所以他瞬间理解了月无缺的意思:你我之间,并不需要第三个人来拉近距离。
也对啊,虽然对方做不成自己的姐夫,但是身为朋友,日后同样还是可以并肩闯荡江湖。
再说,他们不是还约好要一起前去天山,看尽无边美景的吗?
慕容雪飞的心情豁然开朗,笑道:“你说的对,无论如何,你我都是最好的朋友。待此间事了,我们还要一起去天山呢!”
月无缺面上的笑意却忽地敛去,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重又冷却下来,凝视着慕容雪飞那带着难以掩饰的期盼眼神,欲言又止地道:“如果有一天……”
“嗯?”
慕容雪飞的心思,还流连在以前听他所描述的天山美景上,闻言有些诧异地抬头,向他望来。
少年的眼神清澈纯净,带着几分温暖,月无缺的心绪忽然有些纷乱,不动声色地移转了视线,道:“没什么。”
有些事,他必须亲手完成。
如果知道了一切,这已经向自己敞开心扉的俊美少年,是否还能像朋友那样微笑以对?
月无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得如此之深,但即便这样,也无法改变他早已做出的决定。
慕容雪飞没有追问下去。
跟月无缺这样的人相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是最重要的,若是像慕容惠那样纠缠不休,只会反而将对方越推越远。
夜色已深,他将月无缺带到早就准备好的客房里,这才告辞而去。
今夜慕容旬所说的那些事却又再次涌上心头,慕容雪飞只觉难以立即安寝,便又想起月无缺所心心念念着的天山景致,忽然来了兴趣,去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