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婚庆公司里的大方和小方抱头痛哭,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团燃烧旺盛的篝火正在逼近他们、吞噬他们。
可事实上,和铃看了这个对话的截图,倒没有什么激动起伏的情绪。相反的,她觉得大方说得挺对。
总有一天,她会从lp的老板位置上走下来。
就像来时一样,停车场的保安殷勤得拉开了玻璃大门,一阵带着大寒这个节气温度的冷风,拂过和铃波浪般乌黑的长发。
凌乱的刘海,也零乱了她的视线。
和铃用手撩开乱发,继续往车库方向走去。可不知为什么,落入视线里的,只有一个长腿窄腰的熟悉男人,裹着风,携着包,一步步走进大厅。这感觉,就像一副古典油画里,一个朗诵诗歌的贵阶少年复活到了现实里。
他的眸色清澈,如威尼斯里载舟的海水,倒映出和铃愣怔的表情。
乐正霖几步走到玻璃门外,伸出闲着的那只左手,抓向和铃的胳膊。
和铃却像早早看到了一样,身子微微一侧,掠过了他的手。寒风一吹,吹得她长发乱舞,拂柳一般擦过乐正霖冰凉的脸上。
乐正霖抓不到她,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和铃。”
和铃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加紧了脚下的步伐,往车库走去。
乐正霖又喊了一声:“和铃。”
和铃脚下的步伐就更快了,几乎是小跑一般的,掠到了百米之外。
乐正霖没有再喊。静静得看着她走远,自己也转身往大厅去了。
对此,围观了全程的保安很是纳闷。
这两人,到底在演什么啊?
很多女人,都有一个不愿意偶遇的男人。
和铃心里一团乱麻,安全带也没有系安全,烦乱得转着方向盘。在上海的大街上游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星巴克,进去缓了缓神。
缓神的办法,自然是向自己的闺蜜倾诉。一口吞了大半杯的卡布基诺,和铃用纸巾擦了擦嘴,拨通了魏语的电话。
远在高邮工地上等着接外国客户的魏语秒接了电话,发散自己友情道:“怎么啦,铃铃?”
和铃瞬间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倾诉道:“我刚在乔景云公司楼下碰见乐正霖了。”
魏语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指代的是谁,长长得“哦”了一声,又紧张道:“凯凯哥不在旁边吧?”
“不在!”
“那就是了,不用怕。就是凯凯哥知道了又怎么样,谁没有一两个前任。”魏语似乎瞧见了外宾坐的那辆大巴。
和铃叹气道:“你也是知道情况的。乐正霖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当初跟他‘谈恋爱’,我浑浑噩噩的,完全就是个混蛋。”
魏语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小伙伴们准备迎接老外,一边敷衍得安慰和铃道:“算了啦,都过去啦,以后好好跟凯凯哥过日子就是啦。”
和铃还要再说两句来着,就被魏语说了句“sorry”挂断了电话。
显然,大家都很忙。就是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时间一直跟着自己受累。不过魏语给的建议倒是实在,乐正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前任”。她该做的,是好好和连凯风绑在一起。
毕竟比起任何人,连凯风是她心里最难以放弃的。
想到这里,和铃竟然瞅了瞅自己周围有没有人,然后低下头,掀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拔罐的印子。
好烦躁,没有消啊......
和一众俄罗斯客商打了招呼,魏语一屁股坐在大巴的副驾驶位上,跟司机报了厂址。
在扬州的周边有高邮这样一个城市,除了盛产鸭蛋,它还拥有几百个大大小小的路灯工厂。魏语这个拥有个人团队的外贸Jing英,经常干的就是帮助国外客户去高邮采购路灯。凡是她经手签下来的订单,量大大的足,几乎是当地小型工厂一个季度的量。
这也是魏语在外面混了四五年混出来的成就,手上积累了云多的客户资源,客户想买什么她就直接领了人去工厂挑。
一来二去的,整个高邮的路灯厂商都卖她面子。
今天接待的这一拨俄罗斯采购商,瞧着就是囊中美金很足的。魏语在百忙之中不忘发短信向连凯风献殷勤:“凯凯哥,撒浪嘿哟,万分感谢你送来的肥羊。”
连凯风开会正无聊呢,想着“搞定女人先搞定女人闺蜜”,伸出干净的手指,敲了三个字给魏语:“不用谢。”
讲台上不知哪个公司派出来的演讲人还在讲o2o,空泛,缺乏逻辑,还不举实例,连凯风索性又给魏语发了一条短信:“和铃昨天拔了罐,几个意思?”
魏语哆嗦了一会儿,不敢置信自己首次科普“性暗示”的对象不是和铃,竟然是凯凯哥!
这什么世道啊,要逼得她一个奔小康的黄花大闺女去和事业有成的钻阶男科普这些?!
这是她干的活吗?!
她干这活谁给她开工资!?
就是拿到工资了她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