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菲诺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才将后排的坛子重新摆放了一下,给自己留出了一个藏身的地方。
这确实是一个理想的藏身处。仆人们在下面找,在后面找,在夹缝处找,但他们想不到要往上看。没人会去查看的地方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在这道安全屏障后面,只要他有耐心,只要他能忍受那种缩在狭窄空间里的痛苦,他就可以在那里蹲伏几个小时。
菲诺开始往下爬,小心、再小心。他想,我不想再来一次骨折,所以他得小心自己的骨骼。
少年扶着架子,一边将那些胖肚腩的扁豆坛子放回原处,一边谨慎地下到最后一层架子,回到地面上。
赤足站在冰凉的石板地面上,菲诺欣赏着他的藏身处。它看上去仍然那样完美无瑕,艾lun最后的礼物放在那儿很安全。
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人能够在那不过半米的狭窄空间里藏身,就算是瘦弱得可怜的菲诺也不行。但没人会想到他能将自己如此完美地“折叠”起来躲进这样一个地方。
就这点而言,他得感谢贝利亚。
菲诺低低笑了一声,转过身匆匆跑出食品间。
第2章 第二章
菲诺快跑到餐厅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跑到排练房而不被发现,这样他就不会受罚。贝利亚对她喜欢的奴仆还算仁慈。
贴着餐厅的墙根,少年悄悄地溜了过去,茂密的叶林和盛开的兰花掩护着他。
尽管城堡周围的群山还处在严冬的冰封之中,但眼前的一片绿荫散发着浓郁的温暖气息,让菲诺想到了夏天。当他和菲尔还很小的时候,那时他俩都还没有接受手术,兄弟俩常常在长满松树的山里奔跑。
菲诺穿行在兰花中,有的兰花来自新加坡,有的兰花来自印度,还有那种带着虎皮纹理的兰花——由贝利亚夫人通过基因工程改造而来——菲诺触摸着娇嫩的虎皮纹花骨朵,凝视着它那艳丽夺目的色彩。
我们都是一样的,他想,只是美丽的囚徒。
花丛的叶子震颤着,一个男人从绿叶丛中蓦地冒出来,像头狼一般扑向他。
男人用手抓住菲诺的肩膀,手指直掐入他白皙的rou里,刺的他的神经都麻木了,似乎连气也喘不上来,一下就瘫倒在石板路上。
菲诺的脸紧紧贴着城堡里光滑的灰石板路面,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他浑身颤抖着,在重压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yin。在他身边,一株粉白相间的兰花由于来人的突袭而折断脖颈,凋零在石板路上。
当确定已经抓住了他的小犯人,珀瑞瑟斯才松开了他。男人高大的身躯慢慢离开,就像一辆坦克正在驶离被压得粉碎的小茅屋。
菲诺先是费劲地坐起身,然后才站起来,与这个贝利亚最为倚重的警卫队长站在一起。
珀瑞瑟斯近两米高的身躯布满了结实的肌rou和疤痕,那是一次次搏斗中蛮力和暴怒留下的印记。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就像是一把锁头牢牢钳住了他。尽管力大无穷,他却没使多大劲,曾经发生过的一起可怕的骨折事件让珀瑞瑟斯掌握了如何拿捏得恰到好处、才不至于捏碎他骨头的技巧。
菲诺挣扎着,想试着挣脱出来,但最后只能认命地让他抓住。
接着珀瑞瑟斯屈膝蹲下,带着一圈红边的眼睛发出rou眼看不见的红外辐射脉冲,扫描着少年的皮肤。
他脸上的伪装绿色也渐渐消退——之前呆在花丛时伪装成了石头和树叶的颜色——但当他的手碰到菲诺时,他的皮肤也变得像他一样雪白,像是沾上了面粉似的。
“你躲到哪里去了?”男人斥责道,声音如同沉沉的雷霆。
“没躲哪儿。”
珀瑞瑟斯微微眯着眼睛,将鼻子伸到他的脸和头发上轻嗅,又闻了闻他的手。“厨房的味道。”他喃喃自语。
菲诺害怕地向后退缩,但珀瑞瑟斯的红眼睛凑近他,似乎想多发现点什么。他观察少年皮肤的反应,看看他是不是脸红了,这些变化他是无法隐瞒、也无法逃过眼前那双锐利的眼睛的。警卫队长的身体里有猎豹的基因,带着那种凶猛的野性搜捕猎物是他最高兴做的事。
在这个男人身上,胡狼、猎豹和人类的基因是如何混杂在了一起,这一点很难说清,但他的快乐就在于抓捕和杀戮。
珀瑞瑟斯直起身来,微笑着掏出一个钢手镯:“我有样东西送给你,菲诺。”
说着,他“啪”的一声将这个首饰样的东西套在了菲诺的手腕上。它像一条蛇般缠绕在少年纤细的手臂上,锁紧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看你再往哪里躲。”
一股电流通过他的手臂,菲诺咬着牙闷哼一声,电流通过他的身体传导进入地面。珀瑞瑟斯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盯着他。
电流切断后,男人扶起了瘫坐在地的少年,“我已经烦透了为贝利亚夫人搜寻她的财产这类事。”
珀瑞瑟斯面带微笑,推搡着他朝城堡主人的所在地走去,菲诺顺从地由他摆布,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