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跑能跑到哪儿去。
谢三金问他:“怎么了?”
像是有跟弦突然断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那,当下的三秒。苏唐把谢三金推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然后自己也闪了进去。
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只听胖子问他:“听说,你又想要货?”
祁安冷冷地说:“对,越快越好。”
谢三金不明所以,压低声音问他:“他是你的仇家?”
苏唐点点头。
谢三金一脸欲言又止,终于又忍不住问:“什么仇什么怨?”
苏唐反问:“你觉得呢?”
谢三金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睡了你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苏唐:“…………庸俗,特庸俗。”
只听那胖子说道:“进房间谈,就这间吧。”
两个人对于自己运气,只诧异了一秒钟,就双双躲进了房间厕所。看样子根据消费水平不一样,高级房间还是有厕所的。如果情势不是当下这么紧张的话,两个人其实真的很想上厕所。
几个人进了房间,顺手就把门锁上了。祁安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用牛皮纸袋包着的一袋子钱,啪地甩在茶几上:“你点点,钱够不够。”
这个逼装得非常漂亮,胖子看着钱吞了口唾沫,说道:“你大概给我们一点时间,什么时候要货?”
他们在买卖毒品,两个人心想。
“我之前的老大,就是手脚不干净,弄得动静太大,才叫人找机会收拾了,现在还蹲在大牢里,听说还要继续蹲个几十年,你们年轻人,这么急躁事情风险就大了,佛一点,佛一点。”
包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祁安还是坚持:“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给我。”
胖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声嘀咕:“哟,瘾还挺大。”
手底下一个满头红发的男人,拿出药板,倒出两颗白色胶囊,递给祁安,还拿了张锡纸。
胖子笑呵呵地说:“你先验验货,我们的东西可不像阿冒家的一样,尽掺葡萄糖和石灰粉来凑数,纯度绝对够。”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祁安伸手接过锡纸,把胶囊拧开倒出白色粉末,再把折好的锡纸放到鼻子一侧,用手指按住一侧鼻翼,猛吸了一大口。瞬间,一种满足和奇异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
然后是包厢门打开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出去了。
苏唐因为太激动,伸出去掏手机的手,哆哆嗦嗦跟得了帕金森一样,谢三金知道他要干什么,帮忙按下了录音键。
虽然吸毒不属于犯罪,并不会判刑。但是根据《治安处罚法》及相关规定,对于吸毒的人,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对吸毒成瘾者则需要实施强制戒毒,在三日内通知戒毒人员家属、单位和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强制戒毒期限为三个月至六个月左右。最重要的是,吸毒基本上可以摧毁,任何一个公众人物的社会形象。
然后他注定录不到这段音了,因为突然之间,包厢再次被推开,这次简直就是一声轰然巨响,动静跟拆房子差不多。
一时间数不清的脚步声涌入房内,屋内的人都来不及有反应,瞬间就被控制住了。躲在卫生间的谢三金和苏唐只听到一声,中气十足地怒吼:“不许动,警察!”谢三金和苏唐四目相对,胸口的心脏分分钟,就要跳到嗓子眼儿。
第6章 司法考试
下一秒,谢三金立刻踩上马桶盖,去拆通风口的盖子,谢天谢地这家足浴店,用的是中央通风系统,不然今时今日,两个人只有以头抢地,一死了之了。
那一刻法理学、法制史、□□、经济法、国际法、国际私法、国际经济法、司法制度和法律职业道德、刑法、刑事诉讼法、行政法、行政诉讼法、民法、婚姻法、知识产权法、商法、民事诉讼法从苏唐心中一一闪过,就像是人生的跑马灯一样。他们这种人的职业病,就是遇到这种情况,从来不是想着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而是误会了之后,该怎么打官司洗脱罪名。
紧接着,外面继续传来中气十足的男高音:“临海市派出所,有人举报你们吸毒贩毒,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老实点儿,身份证统统给我拿出来。”
苏唐想起来这个声音,到底是谁了——杜纪舒,一个大学里,被称为行走的柯南的,命运的宠儿。去哪儿哪儿出事,车祸,水溺,火灾,空难,没有他没体验过的。因为这种特殊的体质,家里烧高香把他送进的警察局压一压,让他七舅姥爷安排了个文职。
但是杜纪舒一个血性男儿,不甘心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一生,自己硬考去当了个片儿警,终身致力于,和蒋南昀过不去,称他是助纣为虐的害群之马。
哐哐哐……哐哐哐……
“厕所里有没有人?现在马上出来。”杜纪舒使劲儿拍门:“赶紧出来,再不出来踹门了啊。”
门板被人这么用力拍几下,顿时感觉就摇摇欲坠,墙上粉皮“刷刷”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