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响了多久,黑暗中的人仍然没有动静。
凤凰山巅有一处巨大的钟楼,当时针、分针、秒针全都指向12的位置。
午夜的第一声钟响,回荡在山间。
那个在墓前站了一天一夜,仿若人偶的男子,终于动了。
只见他掏出手机接了那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什么事?”
“找到他了。”
男子幽深的瞳孔,猛缩了一瞬,随即恢复常态。
“知道了。”
本市最大的夜总会。
七彩霞光在大厅闪耀,驳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响破天际,舞池里疯狂扭动腰肢和tun部的男女跳着贴面舞。
绚烂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麻醉着人们的心。
昏暗的灯光下,英俊的调酒师慢慢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斑斓的烈酒。
“白袖在901等你很长时间了。”李行把手中的迷光烈焰递给吧台前的人。
叶风端起高脚杯,轻轻晃动,犹如黑洞的眸子幽暗似墨,“假的,看了也无意。”
“这次或许是真的呢?”李行不太确定地道。
叶风把酒杯放在鼻尖处轻嗅,“是不是他,闻一闻就知道。”
“就算不是,你也可以留下做暖床的工具。”李行提议道。
叶风的声音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你们送给我的暖床工具还少?”
李行:“......”
李行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从那个人出事那天开始,叶风就陷入了魔怔中。一年后,终于清醒过来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笑,不再玩耍,连和他们说话都很少,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赚钱。
又过了一年,他大学毕业,叶风也顺利拿到博士学位。
死党们都在商量着要如何创业,他却突然失踪了。
叶风消失了七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他们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黑暗帝国最顶端的那个人。
曾经潇洒恣意的天之骄子,变成如今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哥。
这到底要经历多少痛苦,才能让一个人转变如此之大?
叶风从来没对他们说过他消失的七年去了哪里,白袖曾追问过一次,得到答案也只是他的一个背影。
“法医当年可是出过死亡鉴定书的。”李行温言相劝,“十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叶风捏紧手中的水晶杯,杯体出现清晰可见的裂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早被烧成灰了,哪还可能有。”李行镇定地复述事实。
叶风微微眯起双眼,危险地盯着李行,“没有尸体,他就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罢手。”
李行:“.......”
他深知死党的性格,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你就去楼上看看白袖带来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他。”李行转移他的注意力。
叶风瞅了李行好一会儿,才放下紧握在手中快要碎裂的酒杯,站起来走了。
李行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气。
明明可以和古代皇帝一样坐拥三千后宫的人,却偏偏要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此刻,叶风在他眼中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孤寂。
假亦真,真亦假,人生就如一场戏,入戏的人会当真,看戏的人只会认为假的都能当真,不是痴儿又是什么?
第30章 (三十)十年逝,全息现
美国,纽约。
唐人街,某栋普通公寓楼前。
一个黑发黑眸约么8、9岁的孩子,背着个小巧可爱的书包,穿过楼前的大树,刚要踏上狭窄的楼梯,便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小胖子推倒在地。
“乔依,你个没妈要的孩子,竟敢在我书包里放蛐蛐,今天我一定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说完小胖子抡起rou拳头眼看就要骑到乔依身上,哪知看起来又矮又小的乔依,手脚却很灵活。
只见他双手着地翻身而起,微微侧身,抬腿一扫,小胖子立刻像只癞蛤丨蟆一样摔趴在地。
“林肯,你再敢说我没妈要,下次我就抓只癞蛤丨蟆放你书包里。”
小胖子扭动圆滚滚地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摔破皮的膝盖,瘪着张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指着乔依道:“我要回去告诉我妈妈你打我,叫我妈妈开除你那个丑爸爸。”
“你敢回去说,明天我就找人把你扔学校前的那条大河里,让你和河里的食人鱼做伴。”乔依威胁道:“相信它们会很喜欢你这身胖乎乎的嫩rou。”
“你...你...你等着。”吓得尿裤子的小胖子,丢下这句话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