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
特拉斐尔也回过头来看向他,说道:“都已经到这里了,我怎么会对我看到的这一切坐视不理。如果不去阻止他,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作为一个法师我实在对这样古怪的现象没有抵抗力。”
这次墨菲没有出言调侃法师了——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围在特拉斐尔腰侧的胳膊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特拉斐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虽然法师自己心里也非常凝重。
在紧张的气氛中时间的流速似乎也被扭曲了,似乎是经过了非常漫长的跋涉,也仿佛只是一转眼的事情,众人终于走到了那座被命名为“娜丽莎”的法师塔旁。
踏入前风系法师的领域,让众人有一种进入了异世界的错觉——前一秒脚下还是枯黄的草地,头上是昏暗的天空,一步之后眼前的一切景色都变了。草地瞬间变成了生机勃勃的苍翠,花朵就像是炸开的烟火般突然出现在眼前——这才是美丽的莫兰平原在这种季节里该有的模样。
他们回头看向来时的路,他们走过的那片濒死之地也变成了如前路一样的美丽平原,好像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风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但作为空间系*师的特拉斐尔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绝对不是空间法术——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类似空间法术的波动,但这种笼罩着他们的魔法波动他也同样熟悉,这是黑魔法,这法术直接作用于他们的Jing神层面,干扰这他们的视觉。
这种视觉冲击是巨大的,那些老实的长毛马一下就被这种反常的景色惊得乱了阵脚,扭头就往回跑去,可没等它们跑回几步,众人眼前的景色又变成了最初的枯黄昏暗。慌乱的长毛马来回跑了好几次,终于习惯了这种反常的情况,渐渐冷静了下来,在莫拉的指挥下再次向法师塔的方向走去。
“我们是不是把它们留在这里比较好?”莫拉有些担忧地问道。
“如果有危险,只要在这片平原上就难以逃脱,就像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动物和人一样。”特拉斐尔回答道,“不过你的提议我也同样赞同,从礼节上来说,步行去拜访他们的确比较有诚意。”
所以在最后一小段路,他们是依靠双腿前进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像莫拉说的那样把这些马赶到远处。相反,为了不让它们在接下来很可能会来到的混乱里跑丢,他们还紧紧地牵着它们——他们返回时还需要依靠这些耐力绝佳的坐骑。
劳lun斯的法师塔旁有一小片被树枝做成的篱笆围起来的花园,花园里长着厚厚的灌木,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不会在莫兰平原上生长的花朵。这是前风系法师在建立法师塔时为他喜爱植物的妻子建造的。
此时特拉斐尔一行人就站在这片小型世界花朵博物馆旁,没有继续再靠近那座散发着死亡的腥臭的黑色法师塔了。这一方面是因为直觉阻止了他们继续前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没有必要了——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这里时,法师塔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劳lun斯牵着娜丽莎的手从法师塔中走了出来。
特拉斐尔在劳lun斯堕落之前,也就是娜丽莎还未患病之时,曾与这位同样声名赫赫的前风系法师有过一些交集。在特拉斐尔的记忆中,劳lun斯是个非常讲究的人——他的头发与胡子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不拘言笑的脸上写满了傲慢的神采。这或许与他出生于非常显赫的贵族家族有关,当初他执意与在同一个法师塔学习却身为平民的娜丽莎结婚,甚至不惜放弃继承权与姓氏的这件“壮举”,让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非常吃惊。
然而此时的劳lun斯却与特拉斐尔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的头发与胡子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了,就像丛生的杂草一样乱糟糟地堆在他的脸颊四周,他的双颊和眼眶向下凹陷得非常深,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法师塔,而他恰好又穿着法师袍,特拉斐尔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几年前的他与眼前的这人联系到一起的。
很快,特拉斐尔的视线就被他牵着的那只手吸引了过去——那只手小巧又白皙,无名指上套着一枚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依旧光彩照人的戒指。不用想,特拉斐尔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
紧接着,娜丽莎也从法师塔中走了出来,她并没有穿着她那身厚重又灰扑扑的巫师袍,反而穿着一身非常衬她眼睛的水蓝色的蓬裙礼服。她的脸颊在打理得相当得宜的卷发中显得非常美丽,她看着用无比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劳lun斯,微笑着随着他的牵引往外走去。
特拉斐尔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也不仅仅是因为两人反差极大的外型。直到娜丽莎察觉到他们一行人的存在,转过身对他打了个招呼,他才意识到这种违和感究竟为何而来。
娜丽莎是公认的美人,但她的美并不仅仅出自于她的外貌,更多的是因为她那无与lun比的智慧。这种智慧使她的双眼时刻充满神采,当你看向她的眼睛时,仿佛在聆听一首最原始最和谐的动人歌谣,仿佛宇宙的一切奥秘都能从她那蕴含着整片星空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此时,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