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浪尖上,三皇子不宜露面,更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大夫,好在游小林跟着谢无渊回了京城,不然光是这伤口的处理,就得愁上好一会儿。
何贺一脚踹开门,话还没说出口呢,瞧见三皇子,马上哑巴了。
“关门。”谢无渊抬头看了他一眼,提醒何贺。
“哦。”何贺回头把门带上,半晌才找着自己的声音,“怎,怎么是他?”
三皇子面无表情的扫了何贺一眼,转头面朝里,假装自己睡着了。
谢无渊收了药碗,示意何贺出去说。
三皇子却拉住谢无渊的手臂,不让他走。
谢无渊反身坐下,给三皇子掖了掖被子,低声解释:“别闹。游林一直在这里,你有事喊她。”
谢无渊动作十分轻柔,语气也万分和善,何贺真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谢无渊这个样子。
“我也有话对你说。”三皇子一天一夜没说话,乍一开口,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
谢无渊把药碗扔到桌子上,“咣”的一声,吓了三皇子一跳,谢无渊皮笑rou不笑:“什么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跟何贺凑一堆儿说,说吧,我听着。”
三皇子好看的丹凤眼低垂,神情落寞。
“不是有话说吗?”谢无渊面无表情,“说啊。”
“我,”三皇子欲言又止,“你能不能让何大人先回避一下。”
“谈子墨,”谢无渊坐回床上,语气慵懒,表情中却带了些不耐烦,“几天不见,你脾气见长啊。我现在跟何贺在一块儿呐,”谢无渊抱臂靠在床脚,“有话不避他,你要非不想让他听,那也不用跟我说了。反正我回头也会说给他听。”
“是,是那件事情的。”三皇子偏过头,语气哽咽。
“啧,麻烦,”谢无渊起身,“那件事我已经不想追究了,当年毕竟是我手贱,先招的你,就这么着吧。”
三皇子再一次拽住谢无渊的胳膊,声音哽咽,但态度强硬:“你需要知道的,你一定要知道。”
“得,你赢了,”谢无渊再次坐回去,再抬头,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他抬眼对何贺扯了个笑,说道,“何二爷,帮小的个忙呗?”
何贺转过头来,一错不错的看他。
下午的阳光照进窗子里,正好撒在谢无渊的身上,就像镀了一层金一样,何贺压下突然涌上的酸涩,嗓子沙哑:“什么事儿?”
阳光正好,宛若当年年少。
只是流年岁月晚,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过往,化作了云烟。
谢无渊也想起了以往的那些日子,笑的勉强。
每次想要支开何贺,只要一个笑脸,一句话,何贺总是没二话的出门。
过去的种种,像是带着刀子的蜜糖,甜一次,划一刀,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是谁说过,分手了就不要再复合。
又是谁说过,一场恋爱毁掉一段情谊。
空气似乎凝固在那一刻,哀伤在彼此间蔓延。
再怎么尝试,都回不到过去。
那不是昨天,那是整整五年的时间。
何贺最先打破僵局:“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回来看看你,现在看也看了,我先回去了。”
谢无渊迎上去,帮他推开门:“我送你出去。”
三皇子在屋里翻了一个身,满脑子都是二人在外面你侬我侬,依依惜别,热烈亲吻的画面,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涨了一个作收,好开心!原地蹦蹦!
☆、作
事实上。
谢无渊跟何贺,从屋子门口走到院子门口,再走到宅子门口,两人一直缄默不语,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气氛尴尬的可怕。
破镜之所以能重圆,因为那面镜子当初被摔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团圆。
而他们之间,当年分开的时候,感情就有了裂痕。
“何贺,我跟你说个事儿。”谢无渊把心一横,话题一转,正色道。
“什么事。”何贺转头看他,表情自若。
谢无渊偏过头去,没与何贺对视,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树上,语气飘忽。
“你想过,你跟袁默的闺女成亲两年,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吗?”
何贺一怔。
谢无渊在何贺面前,一直像一个邻家男孩儿,喜欢恶作剧,表情活泼,看到何贺吃瘪,谢无渊能开心好几天,这点儿,何贺都知道,他也知道,虽然谢无渊淘气贪玩,喜欢捉弄他,可谢无渊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所以,当谢无渊如此郑重其事,而又不敢与他直视的问出这句话时,何贺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可怕到,他都不敢把猜测说出口。
“你是说——”何贺嗓子发涩,吐字艰难。
仿佛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尖刀,划破一颗真心,鲜血淋漓。
何贺不敢说,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