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吻住了他。
照常而惯性的,他用力过猛,两人牙齿磕到一起,撕破了嘴皮,舌尖品尝到铁锈的甜味,激得皮肤内的细胞欢喜鼓舞,蠢蠢欲动。
惊讶之余,不妨碍左夭晴在莫生零青涩鲁莽的吻挤下偷偷换过主动权,引领他逐渐沉迷并服帖,撑起上半身锢住他的后脑勺,用口舌与之迤逦缠绵,流连过上颚甚至智齿,津ye经嘴角留下的痕迹,伴随莫生零吞咽滚动的喉结,稍作停顿。
不放过送上口的猎物,是基本的丛林规则。
四目相视,左夭晴欣赏莫生零雾水氤氲的眼,若非无光,它们必将更加灼热。
“受什么刺激了?”
见莫生零呼吸急促,左夭晴熟能生巧地让这个吻结束得非常自然,拇指抹净他唇畔,慢悠悠地,好让他有充分喘息的时间。
当然主动的答案是要的,可他不急就是。
“晴,我们永久结合吧。”莫生零恢复了品尝平淡的语调,他总是用这种语调配以吐字发音略重的腔,所以哪怕话不多,一旦开口便极容易惹人注目了。
左夭晴睒动双眼,连rou体上的疼痛都一刹那飞到了九霄云外,头脑恍惚了会儿,不自在的轻咳几声:“再说一遍?”
“永久结合,Jing神和rou体。”莫生零的言辞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顿了顿,他又点点头,歪歪脑袋,确认遍内容无误,继续解释,“嗯。晴,我在征求你的同意。”
“虽然我很想脱口而出宣誓那三个字,”左夭晴收了笑脸,突然正经的肃穆起来,手掌捧托起他的脸,额头相抵,“零,先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因为你的坚持至今,单纯的害怕失去,还是其他?”
莫生零用自己的手掌心覆在左夭晴的手背,蹙眉,表情透露出疑惑:“晴——秉持长久坚持的命题也好,害怕失去你也罢,或者是想保护你,治愈你,注视你,助你置于不败之地与我而言,在Jing神领域里,占据比自己还多空间和时间,除了你不会第二个了。”
十年间,对他而言,感情并非是选择,因为左夭晴是唯一一个,他所做的,只是朝他狂奔,靠近,并肩前行。
若你愿冠其以喜欢的名义,爱的权力。
☆、三十八
Station的人员尚未全部归位,敌方的邀请函就翩然降临了。
——果然,他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戚诺风重新扫视过电子邮件,确认每个字都烂熟于心,才随手滑动关闭,屏幕倏然一黑。他沉下气,身后倾靠住椅背,双手握紧了扶手,很难说清内心错综复杂的感受。
没人经历过“黑洞”,这未知令人畏惧。
出生于军统家族的他,本占有政坛一席之位。从小,父母最常教训他的一句话,便是“身居高位者亦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所以,哪怕他心中没底,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万万不能影响下属,自乱阵脚。
戚诺风鲜少经历过情绪过大的波动。入学时,他的名字就已成为许多人眼中超越的目标,天赋,谋略,心智,该有的他都不缺。因此,他也习惯了站在人前的位置,过早地学会承载压力,指挥队伍中人员的调配——就这么一路走来,直到最后毕业拿到首席哨兵,大家对他的期望值向来能实至名归,他都没有过多欢喜雀跃。
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卑不亢,量力而行,能完成的事不推脱,不能实现的也不苛求。
但此时此刻,他揉揉眼睛,竟然有悬心般的害怕,对方给予的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武装到牙齿,面面俱到吗?
而左丹云推门而入,隔着一张办公书桌,凝视他,把手上端的咖啡放在他的手旁,他们都有用咖啡提神安心的习惯——她没敲门,说明这次面谈不是将他作为上司的身份。
“风,邀请函我看过了。”她说,面前是她太了解的男人,他不需要在她的勉强隐瞒强撑,“别太忧心,还有三天不是吗?就像以前学校的考试和比赛,如果我们做不到,也没人能做到了。”
“嗯。”戚诺风轻轻地回答,去用双臂拥住她,抚摸她披散背后的乌丝,逐渐平静下来。他喜欢左丹云的达观,与他不定时的消极互补,他们两个相互支撑到今天,还是作为哨兵与哨兵的结合,本与众有别,实属难得。
左丹云回拥他,手掌不忘安抚地拍了拍:“风,苍天向来待我们不薄,什么都胜多负少,想来这次也不会苛刻吝啬的。”话虽如此,她也知道事情到了危险关头,心里不免打鼓——也许他们会没有未来,作为军人战死沙场。
她想,他们之所以害怕,会不会是对生活有所留恋,有想再见的人,有未做完的事。
“云,”忽然,戚诺风松开了她,执起她的手,单膝跪下,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其实,我本想等事情结束后说的。”
左丹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稳住心跳等戚诺风将话说完。
“戒指我放在抽屉里两周了,只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等我们回来,就举行婚礼。”
左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