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西边几户人家借宿着。”
宋迎放了心:“我去看看凤林。”
徐凤林正在屋里和老太太聊天,手里拿着剑:“您摸摸,这就是修士的佩剑,每把剑都有名字的,这把叫漱冰,是我爹爹留给我的。”
老太太常年居住小岛,自然没见过这些,摸着漱冰剑的剑鞘,浑浊的眼睛睁了睁:“这花纹一定很好看。带走丫丫的那位仙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看的剑,哎,丫丫呢?你见到我家丫丫了吗?她刚刚跟我吵架啦,我给她攒了好多糖,她吃了就不生气了……”
看着她从兜里摸出一把已经发黑的糖,徐凤林道:“nainai,这糖已经——”
“凤林。”宋迎打断他,微微摇头。
徐凤林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接住糖,“我帮您去给丫丫好不好?”
“好啊好啊。”老太婆咯咯笑着,“是不是有客人进来了。”
宋迎道:“nainai好。我是凤林师兄,我叫宋迎。”
“宋迎……那个带走丫丫的仙人,也说他叫宋迎,不过老婆子耳朵灵,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声音,嘿嘿。”
宋迎莞尔,看着她手里的糖,心里发苦。
如今的唐丫,早已不是那个几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
晚饭后,天际一轮皓月。
宋迎坐在台阶上发呆。
“在想什么?”
宋迎回过神,看见谢还端着一碗药坐了下来,顿时抿唇,“我好了,不喝药行不行。”
“不行。”谢还手里多了几颗雪花糖,“乖,最后一剂,把它喝完,有糖吃。”
宋迎盯着那ru白的糖球:“能不能先吃糖。”
换来的是一碗黑森森的药:“不能。”
宋迎皱眉:“我怕苦。你喂我。”
谢还拿起勺子。
宋迎:“用嘴。”
“……”
一碗药,喂了足足两刻钟才见底。
分开的时候,嘴里一甜,谢还渡给他一颗糖,在他唇间略用力地一咬:“再玩儿火,让你今晚哭着求饶。”
宋迎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那你来啊。”
谢还眸子一暗,顾及他的身体,道:“别闹。”
宋迎指了指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海边一定很美。”
“想去?”
宋迎笑yinyin的不说话。谢还会意,揽起他纤瘦的腰肢,飞身一掠。
海上波月万顷。细软的沙滩如一片白雾,赤脚踩上去,仿佛坠落云端。
温热的浪花打在脚踝,宋迎踢了踢沙子,谢还扣紧他手指,道:“小心摔倒。”
两个人十指紧握,沿着岸边慢慢地走。
过了一会儿,谢还忽然发声:“师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走唐灵赋?”
宋迎用脚扫着浪花,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酸味儿,道:“当时坐的那艘船遇到风浪,误打误撞到了这里,那时这村子正在祭河神,唐丫和另一个小男孩是祭品,她不想被扔进河里,就哭着求我带她走,我于心不忍,就带她走了。”
“祭河神?”谢还语气一松,“竟还有这种风俗。”
“说是以前河神发怒,降下洪水,死了很多人。所以有了祭祀习俗,每隔几年就要杀鸡宰牛,祭祀童男童女。”
一阵沉默,一时间只剩海上风浪呼啸的声音。
“师尊,你有没有发现,唔……”
宋迎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倾身吻住他,“沧海月明,良辰美景不可失,不说这些无关的,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
艳薄的绯红从面颊蔓延至眼梢,微张的嘴唇呵气如兰。那双纯粹的眼睛带着欲|色,覆着一层朦胧水汽,抓心挠肺地望着他。
心跳陡然加快。
谢还搂住宋迎,两人胸膛贴在一处。大手抚在他绸缎般的长发间,谢还呼吸加重,低沉道:“等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停下来。”
绵白的沙滩一望无际,贴着幽蓝的水岸直延伸至远方,chao涨chao落里风声幽咽,覆盖了一阵阵或急促或破碎的细yin和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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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咳咳,该吃药了,咳咳……”徐凤林端着一碗汤药从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里跑出来。
宋迎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被子,哑声道:“厨房没事吧?”
“没事没事……火灭了,师尊正在生火。你快把药喝了,咳咳咳……”徐凤林呛得咳嗽不止,把碗放在桌子上,“我喝点水去咳咳……”
宋迎看着那碗药,心里叫苦不迭。
那天晚上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差点被谢还折腾半条命去,任凭他如何哭求都没用,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汗淋淋的身体被海风一吹,当夜就发了高烧,谢还大半夜的踢开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的家门,夜叉似的勒令人家抓了最好的方子,回来煎上。
但这里天高地远的,郎中远不如大陆药修,药草也是有限,苦滋滋的药喝了三天,才稍稍见了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