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给我,三天后,我自会放你们走。”
宋迎眯起眼。
唐灵赋天生邪骨,随着年龄和修为的增长,邪性越发难以压制,要想不露出破绽,普通的洗Jing伐髓的法门是不行的,唯有灵梭里至纯至净的灵水才能让她脱胎换骨,从此永远摆脱邪骨的困扰。
他笑了:“唐……灵赋。”
剑光猛然破开一处阵脚,“灵梭事关通天灵井,你觉得我会给你?”
“义父,邓淳如如今在我手中,你想让他死无全尸不得瞑目吗?”
“他如今这模样,和死不瞑目又有什么区别。”
唐灵赋站在阵法外,歪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义父,我要灵梭,正是为了救他呀。活傀儡需要的Jing魄太多了,若是有了灵梭,只要喂给他,那他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荒唐!”风月剑划出一道凌厉冷光,恨不能将她脸上虚伪的神色刺破,“淳如平生,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你不思悔改,还想将他囚禁一生,简直、简直……”
再难听的话,宋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简直人面兽心,畜生不如。”屋顶下传来谢还的声音,转眼间,一道异香随风徐来。
宋迎回首,只见谢还长发散乱,嘴角沾着血迹,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有些狼狈地笑了一下:“邓宗主被我镇住了。”
宋迎借着灵识往脚下看去,邓素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柱子上,纹丝不动,浑身贴满遏灵符,整张脸更是淹没在符纸中。
活人也能给闷死了。
“师尊,别这个眼神,你知道他多厉害,贴少了不放心。”
宋迎递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我知。”
这阵法着实难破,为防反噬与伤及无辜,二人没有强行破阵,一番鏖战下来,都有些力不从心。
唐灵赋大有和他们死磕到底的意思,命人搬来桌椅,坐在那里吃起了樱桃,疲惫道:“义父,这么多年,我也很累。”
宋迎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师尊需要Jing魄养着,我只能……”
未及说完,天边徐徐飞来两道人影。
唐灵赋认出他们,大惊站起,手边樱桃落了一地:“拦住他们!”
尹春芜站在一把长刀之上,笑yinyin道:“唐宗主怕什么,我和闻钟过来接人罢了。”
说话间,孟听已经飘然落在阵法之中,眨眼间破开几个阵脚。
他是邓素亲传弟子,比唐灵赋更加Jing通此道,这阵法自然难不倒他。
唐灵赋见阵法松动,立刻吹响口哨:“都起来!”
哨音响彻夜幕,尾音落下的一刻,地底传来了轻微的震动,这震动越来越大,由远及近,渐渐地,宋迎觉得脚下的瓦片都颠簸起来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怎么回事?”
尹春芜正和众易宗弟子缠斗,见状看向孟听。
孟听蒙着眼,微微侧首感知了一下,他听觉敏锐得多,当即望向了易宗的后山,“有很多东西朝这边过来了。”
宋迎和谢还对视一眼,齐齐往身后看去。
易宗的后山,就在倥偬居后,此刻山林剧颤,树叶纷飞,在月影下,密密麻麻的黑浪从林子深处涌来。
用灵识细看,只见土壤中伸出一只只尸青的手,仿佛无数萌芽破土而出,这些手以极诡异的姿势,如同蜘蛛般死死抠住了地面,然后一颗颗头颅便从土壤里咯吱咯吱地钻出来。
这些尸体以极快的速度爬出土壤,僵硬地扭动四肢和脖颈,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方向。它们或腐烂了一半,皮rou白骨交错,露出空洞双眼,或浑身尸青,白眼外翻,流着粘腻尸涎,看外面破烂的衣衫,既有修士,也有凡人。
尹春芜险些吐出来:“什么东西。”
孟听看不见,但泼天的尸臭也让他十分不适,他以袖捂住口鼻,道:“是行尸走rou,大概被唐灵赋吸走Jing魄后,草草埋在了后山。”
宋迎比他们二人还不如,早已扭头狂吐起来,难以遏制的恶心在胃里翻搅,让他面色一下子苍白下来。
既恶心这些尸体,也恶心唐灵赋的恶行。
余光一瞥,见这些弟子们个个淡定如常,带着唐灵赋率先退到远处。
从前的易宗弟子,哪一个不是纤尘不染,清风满袖,偌大的宗门,竟落得如此境地。
谢还递来一颗丹药,轻拍他的背:“吃这个好一些。”
宋迎接过了,那尸群蚂蚁般涌来,转眼间就爬到了屋顶,宋迎挥剑斩落几个,道:“现在怎么办?”
孟听手中灵符飞如流光,道:“行尸一但接受命令,不把人杀光不会罢休,跑吧。”
话落,却听得一声幽咽笛音,整个尸群登时暴起,仿佛接受了新一重命令,低吼着往屋顶冲过来。
身后,江楼月和裴令仪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手执青笛,音调此来彼往,遥遥相应,好不默契。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