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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忽然又对他生出了点同情。
周玉戈很直接的表达了这一点,一边拔去头发上的玉簪一边抬眼扫了他一眼:“你真悲剧。”
“是啊,没错,我的悲剧就是贪婪者造成的,不管在什么时代,权利才是最有用的,有了权力,就有办法主宰别人的命运,也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我说强者才值得留下。”他的视线落在太一身上:“太一,你可想通了?”
太一托着下巴严肃地道:“还没,我在想究竟是要先卸你哪只胳膊好呢?”
周玉戈斜睨他一眼:“救了人您再玩儿行么?”
“我家主人太调皮了,也该吃点苦头,当初就不该理这种人的,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就看着让人不舒服啊。”
“……你其实就是因为当初吃了醋,现在来报复吧。”
“哦呀,你很聪明嘛。”
“……”
秦尔玉对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吐槽很不耐烦,沈岚听了却反而释怀了。
太一还是太一,玉戈还是玉戈,之前的种种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何况太一还愿意叫她一声“主人”……她觉得他们三个人又回到了结伴同行的岁月,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太一,在你考虑的过程里,不如先见一见同类吧。”秦尔玉忽然曲起手指在玻璃上笃笃笃扣了几声,原先涌出侧门的人又纷纷走了进来,乍一看倒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仔细一看,脚步轻盈,下盘稳健,连表情都特别坚毅。
关九鼎抿了抿唇,对太一道:“看来接受的是类似军事化的训练,光听脚步声还以为是在行军呢。”
太一没有做声,他只是在想姓尹的究竟打算干什么?难道要用一群物人对抗他一个?
周玉戈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已经脱去古装,随时备战,只可惜随身携带的匕首被鬼面拿去了,挫败!
然而实际情况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没有任何人动手,包括先前的拍卖师和鬼面在内,所有秦尔玉手下的物人,纷纷在台下给太一跪了下来,肃穆而庄严。
“参见太一大人!”
太一挑了挑眉,诧异一闪而逝,然后从台上跃下,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在这群人中间踱步而过。经过哪个人身边,那个人便俯下头,将额头点在地上。
“啧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高高在上了,这感觉确实不错。”他朝秦尔玉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哈哈,太一,想想你称王的一日,全天下的人都对你俯首称臣,现在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哦?”太一故作惊喜:“我能称王?这可是你一手打下的江山呐。”
秦尔玉微笑:“物人长生不老,除了禅让,也没办法一代代传承王位不是?我愿意把第一任王位让给你,只要你愿意帮我成就大业。等哪天你做腻了,再传给我就行了。”
太一摸着下巴苦恼的皱眉:“这样啊,可是我还打算把王位传给我儿子呢。”
“……你哪儿来的儿子?”
“有啊。”太一转头朝身后的周玉戈挥挥手:“来,玉戈,见过你王叔!”
周玉戈耷拉着眼皮白了他一眼:“父王,您老玩儿得太过火了吧。”
“啊,没错,忘了你母后还在你王叔手里呢,啧啧,真是麻烦啊。”太一一边优哉游哉地说着,一边笑眯眯地朝上方看了一眼,然后忽然跑起来,起跳,轻盈地跃上二层。
秦尔玉大惊失色,低头朝下一看,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可这样也更让他不安。这已经不是当初被姓尹的弄得痴傻的太一,他完全不知道如今正常情况下的太一能力达到了何种地步。
“喂,看哪儿呢你?”
忽来的声音惊得他后退了一步,窗前黑影一闪,太一已经跳了进来。
“王弟,我仔细想了下,春秋大梦不适合一个三千岁的人做啊,所以还是你这个年轻人自己玩吧,我带你嫂子先走了啊。”
秦尔玉几乎没看到怎么出的手,只感到捏着沈岚胳膊的那只手麻了一下,颓然的松开,沈岚已经被他揽了过去。
沈岚几乎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只听太一说了句“抱紧我”就朝窗口跃了下去。等她吓得惊叫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地了。
“没事了。”
沈岚睁眼看太一,他还是笑眯眯的,心里那点不安终于消弭了。
“太一,对不起,又拖累你了……”
“主人,你怎么了?那晚勒令我跟你走的气势呢?”太一叹气,贴在她耳边喃喃:“我没有生气。”
沈岚伸手揽住他的腰,微微尴尬地看了看旁边的情形:“现在要怎么离开?”
“离开?那你得问问那位。”太一朝台上的关九鼎撇撇嘴。
“你们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
“也不算吧,只能说我们比较有默契。”
“抓住他们,谁都不能走!”秦尔玉扒着窗户边沿朝下大喊。四周的物人立即起身把太一等人圈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