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兆,利落得再次上膛将沉静枪口对准他脑袋:“阿爹,我现在都明白阿妈为什么信佛。你说的对,不管你有什么样借口,她在泉下有知一定也都不会怪你。她多爱你,毒瘾缠身时候也要在清醒时刻虔诚诵经,祈求你平安无事。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卑微愿望不要你能大富大贵,只要跟你生同衾,死同灾,到时候能在双人墓碑上端端正正写你二人姓名。来生要做真正夫妻。”
余光里陆津已经帮黑子解开手脚,将他从地上扛起来。施妙音不必再拖延时间,冷汗已经再度从头上冒出来,药物在身体吸收真的够快,末梢神经都要刺痛到沸腾,身体已经开始有癫痫症状。
她扭曲面孔不住摇头示意陆津他们后退先是。
转头时目光都不聚焦,逻辑彻底乱掉,梦呓——般举当枪胡乱冲天空闪动荧光挥舞道:“我吸也是一样啊只要把我带在身边,不怕他杀你害你。他不会害我,他爱我的,真的爱我。”
“只有我害他——我真的好”昏暗的房间内少女好像在跳独舞,瞳孔急速放大,突然大笑起来
枪口在空中调转-一个方向指向自己脑袋。
李兆一声大叫试图换回她混沌意识。可施妙音已经陷入可怕地寂静时空。
幻境——秒变成-年那样长久,她穿最白的连衣裙踩在柔软云端,无喜无悲的滚几圈周围竟然落下晶莹雪花。用指尖撵起来一-片,可那哪里是纯净冰棱,分明是那天从天台纷飞而下的纸片。
还不等她看清上面细细密密的断头字,风一吹就变成燃烧殆尽的火光,灰黑的尘纷纷扬扬,将所有一切的白都被染成血红
她用力尖叫哭泣,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什么,手指紧紧用力,可能让这一切停止的关键钥匙却被人温柔的掠夺。只剩——道在黑暗中曾让她心安的声音,只四个字而已说得都有颤音,他说:“阿音,别怕,
之后一句:“我答应跟你。”似乎不是同她讲的,.她也都听不清楚。
再醒来时施妙音头疼欲裂,来自天花板上的反光让她试图举起右手遮挡发痛眼皮。
手还未抬起来,已经被旁边陆津用力握住。施妙音见到他先是用力牵动嘴角,想要紧张兮兮张口告诉他自己做一个恐怖万分噩梦。可是疲倦的眼神扫到他身上那件熟悉衣服袖口还沾了血迹,才一瞬间回想起失去意识前到底发生什么。
如果有时光机器,她好希望那晚机车上的夜风能够永远吹动她裙摆,让她因为失去平衡而找借口紧紧拥抱面前爱人。
周围是刺目的白与消毒水气味,医院压抑的小窗外已经没有云雨,是个非常无聊又无风的平淡下午,“今天几号?”施妙音眨巴眨巴眼睛轻声问。很怀疑自己昏睡太久,连头颅都被碾压过一般隐隐作痛。
对面陆津胸腔很低沉地起伏,人好似含住一团热炭,喉咙都在灼烧。
那些剂量毒品本来就是为了控制他精神的大剂量,何况比他体格小这样多的她,急救医生昨晚皱眉话语还萦绕耳边。讲第一次就吸食过量中毒,抢救过来,以后恐怕戒瘾才是真正问题。
说着摇摇头一脸鄙夷走掉,仿佛又见到一名吸毒成瘾烂仔。
陆津偏偏不信这个邪,眼睛深邃难言地盯住她雪白侧脸,和薄薄眼皮上透出的青色血管,缓一口气才找回自己声音。手指抚摸过她耳边碎发,整理着温声道:“洗胃抢救后你睡了一天一夜。小猪仔都没你这样能睡。”
施妙音动一动手指,才看到她手背上插着的针头,面前男人脸上都有胡茬,怕她睡梦中乱动都不知道这样按住她手多久。
为什么还不肯走,多好机会,难道真的命都不要,再去做那种危险生意?
“那好可惜,我们机票是特价,现在连钱都退不了了。”神情好像真的不在意那晚发生意外。
陆津喉结滚动几下,想俯身抱住她病服下孱弱身体,又怕让她身体难过。还是忍住,笑着说:“小管家婆,还要我说几次,以后钱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
施妙音皱起秀眉,看他粉饰太平模样,胸口塞满莫名烦躁。她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又扫过去,与他对视几秒才问:“可我以后的事情都跟你无关了,只是可惜在一起时没有好好出国旅游一次当做纪念。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阿爹呢?”
枪伤自然不能够在医院治疗,就连施妙音事情都要他联系人脉,好不容易塞了红包压下医生同警方的举报。事已至此,面对真正D哥也许还能逞凶斗狠,可是面对曾走过他老路的李兆,施妙音死而复返的血亲李兆,他现在真正不知要如何梳理这样复杂场面。
没可能扔下她,也没有退路,只有答应李兆所有条件,换取片刻珍贵安宁。
“上次谈过我很多事情不同你讲,现在想来是我不对,但现在我要有重要事情要告知你。你一定仔细记好。”
“我曾在上级那里看到你父亲档案,当时爆炸时他被警方做无名烈士处理。现在看来死掉的是D哥,这些年他躲在金三角与境外,大概早就与警方断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