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收下凌霄盛笑春等人的项上人头!
当初的师兄已经是仇恨最深的敌人,玉竹凌厉的眼神直视凌霄,双剑与一剑之间相隔三尺,三尺之内尽是狠戾肃杀。
她退一步,凌霄和黑衣人进上一步,这三尺像是被一根无形绳索连接,不管怎么走也不会缩短,更不会拉长。
凌霄忽然道:“你真打算这么走吗?”
此处灯影昏花,玉竹疑心凌霄有意引她分心,回道“不然呢?”,便无声地手上的剑往前递了一寸。
剑乃凶器,自铸就时起就是用来伤人害人、斩断恩义仇怨的。站在剑的一端,是亲故,站在剑的两端,是仇人。后者变前者,是冰释前嫌,闻者皆快的好事;而前者变后者,则是令人唏嘘垂叹的悲剧。
一寸剑意,一寸杀心。
“你应该留下。”凌霄视线点了一下缩近的剑刃,语调毫无波澜地道:“你知不知道,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但你们选的是最凶险的一种。”
以他们两人的伤势,打是当然打不过蚂蟥一般的护卫,但逃还是不在话下。玉竹对凌霄这句不甚有效的劝阻报以嗤鼻一笑,冷冷道:“费什么话?有本事倒是把我们拦下来——”
她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话头。一阵腥臭的Yin风凛然扫过,悄无声息地熄灭了长廊里如豆的灯火。
昏暗的回廊堕入了彻底的漆黑。夜晚,地下,这里甚至捕捉不到一丝月光,在他们周围的几百Jing锐兵士好像变成了黑幕后看不清查不到的厉鬼,随时都会向他们露出獠牙。
玉竹咽了口唾沫,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四肢短暂地一僵,居然没察觉有人靠近了她的耳侧。
“情况不妙,我们快走。”
曾韫声音比平日里还要低沉,与教训王书钧时的痞气截然不同,急切担忧不言自明。玉竹听罢立即回过神来,迅速挥剑一清前方阻碍,努力撑起酸麻的腿脚,试图施展轻功趁乱奔逃。只是她挥出去的剑居然被人抓住了!
剑抓在别人手里,当然人也跑不了。
玉竹正要抽另一剑再刺,没想到回剑的一刹那左手被汗ye一滑,这把远超负荷的山猫在嘈杂声中脱手而出,黑暗中连声音都没响一下便没了踪影。
好死不死,她用力过度的左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脱力!
指望不上双剑解围,曾韫又在忙于开辟前路。情急之下,玉竹双手握剑,铆足全身气力把剑使劲按向那个人的身体,剑刃在两股力道的相持之下划破皮rou,是熟悉的触感。
单是从握力来感知,玉竹也知道这伤口必定不浅,只要这人不是个丧失痛觉的痴傻,想也会放开手。
可是他没有放手。那抓剑的人痛苦地闷哼一声,紧接着双手猛拉剑刃,硬生生把玉竹拽到了自己的跟前。而后一把用带血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飞快地点了她的xue道,将她推向了角落。
玉竹刚升起的求生欲倏然遁入谷底。
凌霄这是要做什么?
噬魂.1<竹问(沈西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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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身不能动,心中则惊疑不已:这长廊处在地下,并无与室外直接联通之处,怎会无端刮风?凌霄不要命的一扑又是要做什么?
她满心满腹的疑问,却因被点了几处要xue,一句也吐不出来。
情形变化远超出她的预估,眼下一切都令人惶惑不安,唯一能让她稍感庆幸的是身上还留有曾韫所缠银丝,这本来是怕她黑暗中跟丢了方便查迹,现在倒也方便曾韫反过来寻找自己。
但还没等到曾韫,这长廊忽然亮了。
只见两道火团流星一般划墙而过,所到之处亮光闪烁,硬生生在走廊的两面墙上烧出了两条火线,映出了长廊尽头极为显眼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身姿挺拔、眉目周正的中年人,此人一身玄色战袍,腰间絮有文武双穗绦,背后挽一把雕花长弓;另一个是位面白无须、弯眉塌眼的老者,他正悠然端坐在由八人躬身抬着的挂杆座椅上,苍苍白发垂落于暗红四爪蟒袍,显得雍容无比。
火正是这老者用手里的拂尘引就的。
拂尘引火本就稀奇,更稀奇的是被点燃的火:这火光焰色妖异,既非红又非黄,白光之中隐隐跳跃着诡谲的蓝紫。
蓝紫色的火仿佛是来自幽冥炼狱,不带人间的烟火气。燃至尽头便熄灭了。隧道只暗了一刹那,忽然,墙体两侧预先掩住的数百个噬魂牌同时发出刺目青光,尸油的臭气暴长,“宝”字长廊顿成噬魂迷阵,霎时万鬼同哭!
被困在长廊中的将士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已生出缕缕黑烟,或幻化成血rou淋漓的鬼影,或幻化成他们最害怕之人的面孔,纷纷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数百壮汉被这见所未见的奇异场景吓了个屁滚尿流,胆小的只顾抱头逃窜,胆子大点的硬着头皮挥刀去砍。然而鬼影不过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