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太阳落得很快,此时天色半沉,风中已经卷起夜晚的寒意。在返回城堡前,韦斯莱兄弟把克丽半拖半拉地带到了尖叫棚屋的栅栏外。她哭笑不得,“这只是一间废弃的老房子,没什么好看的。”
当她三年级第一次来霍格莫德的时候,克丽就听说了棚屋多年闹鬼的故事。布鲁斯坚持怂恿她和伊莉丝到里面探险,但她总是充满敬畏地拒绝。就算没有鬼,那里面说不定被各种高深而危险的魔咒保护着。
弗雷德从地上抓起一把新雪,团成坚实的雪球。“差点没头的尼克说连幽灵也不会进去那里。如果说霍格沃茨和城堡周围还有哪个地方没被我们探索过,那就是尖叫棚屋了。”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太过认真,克丽笑了笑,摇头说,“你们现在几年级?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这么热衷于冒险?”
“没有冒险和违反校规,也就没有我们了,毕竟我们可是愚人节出生的。”克丽转身听乔治说话,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一旦你学会恶作剧,或者开始在城堡周围的秘密角落夜游,你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乐趣。”
克丽正想说她不会那样做,后颈的围巾突然被掀开,灌进一阵冷风,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皮肤上蔓延着冻僵的感觉。她一把扯下围巾,在原地蹦了两下,抖落脖子上的碎雪尖叫:“这一点也不好玩!”
一场雪仗毫无预兆地打起来。弗雷德和乔治一点也不手下留情,用小雪球向她砸去,命中目标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克丽一边躲避一边反击,专门朝他们的脑袋上招呼,而且准头还不错。她四处跑动,不一会就全身发热,她刚把毛线帽摘下来放在大衣口袋里,一个雪球就炸开在她的后脑勺,不过并不疼。
“你的茴香酒在我的胃里烧,我有些看不清了。”乔治按着他的太阳xue,十分无辜。克丽两手团了一个大雪球,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冲上去糊了他满脸。乔治迅速抓住她,弯下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使劲蹭,柔软的红色头发惹得她脸上发烫发痒。
她轻松挣开乔治,举起双手向他们微笑,“我投降!咱们回城堡吧?”
他们不紧不慢地踩着雪往回走。入口大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费尔奇在最前方Yin郁着脸一个个核查放行,不远处飘着几只摄魂怪。克丽盯着那些空洞黑暗的生物,感觉自己手上的袋子突然一沉。她打开看了看,里面多出好几袋糖果和佐科笑话商店的一些小玩意。
弗雷德和乔治调皮地向她眨眨眼,“提前的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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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两天,克丽和她的朋友们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到了lun敦。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来,克丽一眼就看到她妈妈在一群等待的家长中微笑。
她们的家在离lun敦有一段距离的剑桥镇,一栋有些历史的两层双拼排屋。爱尔柏塔·哈里斯女士在本地一所私立女校当法语老师,在克丽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之前,爱尔柏塔正准备让她到这所学校读到十二年级,直到进入大学。
克丽到家的第一件事,是在她已逝父亲的黑白照片前点了一盏长明灯。她用的是对角巷里买到的魔法蜡烛,很安全又不易熄灭。爱尔柏塔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你回到家里真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在这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吃沙拉了。”
母女俩在家的日子都很安静。克丽复习她在霍格沃茨的功课,每天下午跟她妈妈学法语,晚餐前帮着在厨房打下手。平安夜那个晚上,爱尔柏塔带她去了教堂,直到午夜才回家。睡前,她和妈妈互相在客厅圣诞树下交换了礼物。妈妈送的是一瓶淡香水,克丽送给她的则是一枚花卉型水晶胸针。
早晨,天空难得放晴。爱尔柏塔把早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陪克丽一起拆礼物。对于爱尔柏塔来说,每年看女儿的魔法师朋友们寄来的千奇百怪的礼物都是一次对好奇心的考验。同样来自混血家庭的伊莉丝送了一本施过魔法的相册,里面每一页都是英美着名的帅气男星说情话的集锦,这让克丽简直快幸福得晕过去;布鲁斯送了一双粉嫩嫩的、镶着蕾丝边的软底棉拖鞋,他说这个“特别防水”;塞德里克是一盒香味清甜的护手霜,来自迪戈里夫人密友的美容小工坊。
最后一份来自弗雷德和乔治,这还是克丽第一次收到他们的礼物。她没有急着读附在盒子外面的卡片,先拆开了包装。十几只亮闪闪的小仙子摇曳着透明的翅膀飞起来,在圣诞树上随意找了几根枝条栖息,开始吐出泛着珍珠光泽的泡泡。“请放心,这不是真正的仙子——我们偷了弗立维教授剩下的圣诞树铃铛施咒。到了夜晚,它们会自动找到并照亮黑暗的地方,咒语永久有效!”
克丽不好意思在爱尔柏塔面前念完接下来的部分,找了个借口回房间。
“谢谢你送给我们的杜松子酒,果香味真的很迷人。我们的罗尼小弟弟偷偷喝了一口,结果马上睡死过去。我们发誓,他要是再动那瓶酒,我们就给他一个痛快的‘昏昏倒地’。
祝你和你的家人一切安好、节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