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这样的时候唤的是木东初,不会是他父母来寻他了吧,想想浑身一冷,走至他屋前,推门进去。
莫静和脸颊晕着不自然的嫣红,两眉微蹙。
“暮儿。”顾青竹轻唤了一声,便有一暗卫不知从哪来至他跟前。
“主人。”暗卫跪地道。
“跑一趟冬暖阁,唤翎子过来。”
暗卫应诺,又不知怎么嗖的不见了。
顾翎带着云儿一起来的,只在中衣外披了件披风,看着十分单薄,想是已是睡下,来的匆忙,没来的及更衣。
看得顾青竹一阵心疼,忙拉过他的,将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领里,冰凉的手就这么贴着热乎乎胸口。
“怎么也不多穿点就出来了,仔细冻着,可暖些?”
顾翎忙要抽回手。
“您别冻着了。”
顾东竹眼里蕴出几分暖意,道:“你好我就好。”
顾翎笑着看了一眼莫静和:“救不救?”
顾青竹唤他来就是为了让看看莫静和的,他真来了,就只顾着心疼他了。
顾青竹放开他手的时候尚有些舍不得,他的手软软的,滑滑的,摸着很舒服。
那只软软滑滑的手在莫静和手肘尺部划过的时候,顾青竹甚至有些吃醋。
“怎么烫成这样。”
顾翎手指王莫静和寸关尺一按,情知是不太好。
“我先给他把烧退了,能不能过了这关却是不好说的。”
顾翎是医家圣手林不闻的亲传弟子,他若说不好治,大概也就只有看天意了。
“看他造化吧。”
顾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主人对他似是与旁人不同。”
顾青竹轻摇折扇,面有得意之色,笑道:“我家翎子这是吃醋了?”
顾翎娇嗔回望,见他更是满心欢喜的模样,便不再理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独取大椎一xue,直刺地部,用透天凉手法。施术两度。
莫静和深吸一口气,人却是醒转了许多。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坐在床头的顾青竹,本能的竟有些恐惧,往被窝里缩了一缩。
顾青竹看他这般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怕什么,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能!
顾翎又查看了一下他背上的伤,道:“他背上这伤不用药,怕是好不了,且定是要留疤的。”
顾青竹想了一想,道:“这么好看的人儿,留了疤多可惜,你开吧。”
顾翎应诺,引着云儿去边上开药方了。
“师傅,顾公子刚刚说的,我也一直想问您,为何您待我与旁人不同?”
顾东竹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别的师兄弟都有晨练,我不用去;别的师兄弟练招式您都会宽限两三天,我却要两遍就会;就上次左手练字那事,别是师兄弟有一月时间慢慢练,我却两天就要能写得和右手一样;还有这次射箭,别的师兄弟都是一样种类的练完了再练另一种的……”
他说了一大段,说得越来越小声,实在是怕顾东竹再打他。
顾东竹倒没生气:“这话我以为你半年前就会同我讲的。”
莫静和气结。
“不为别的,我特别喜欢看你受刑。”
莫静和便说不出话了。
这样过得六七日,莫静和已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披了件外衣,坐在院子里看书。
正看得兴起,就被顾青竹找了过去。
如今虽好些,走路还有些不稳,心里暗想这时候叫他去定不是好事,动作却不敢迟疑。
去的时候顾青竹正在嗑瓜子,动作悠闲,心情也像是不错,不过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每天看着心情都不错。
脚跟跪着的是阿三,看到莫静和来眼神冷冷的。
顾青竹向他招招手。
“师傅。”莫静和叫完这一声便侍立一遍不再说话了。
“你们现在也是胆子肥了,各个都敢在我面前邀宠了。”
莫静和继续低头看自己的鞋头。
“前些日子你说我对你与旁人不同,今日阿三也来这么和我说。”
这句话当时听着很正常,如今经他这么一说却有些暧昧不明的味道,莫静和的意思却是顾青竹处处针对他,刻薄他……
“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
莫静和把头低得更低,心道:又是想找人剥瓜子了。
“不要紧张,不是打打杀杀的游戏,我们今天来玩背书。”
他让阿八去房里取了两本册子来,置于两人面前。
“这是青都前日新出的诗集,你们应当都是不曾看过的,我给你们一个时辰,谁背不出,帮我剥了瓜子给翎子送去。”
莫静和接过看,席少凉的《蒲扇集》,先是疑惑了一下,后又觉欢喜,席少凉少时家里贫困,父亲死后,无以为生,母亲因和莫静和的母亲沾着表亲,便带着席少凉来家里投靠。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