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润的声,已有女人的雏形。
“今日累么?”女人方才问,许青生便讲:“唔、好先生,我要挂了,过会要回寝……交手机了。”
少女的周记依旧是每次不落地记,不过近些都是在记些疲劳。
“先生,这次我记周记是在星期一,你想到么?近日太忙,只能捡些空余时间,将欠下的许多周记都一并写。
我好想像之前一样,同你亲昵。可我晓得不可以。
你知道么?我将我喜欢你这事同我父亲说了。原先只是试探,我本以为他们打我,却不料我的父母都很支持,他们为我打点法子,教我如何通情书,叫我不要太靠近你。
他们说,要用心去暖你,而不是用自身优势来压迫你。
我其实很怕,也有些迷茫。
他们说你是对的,真正的喜欢才不是固地自封,是另一方远走,一方也仍在原地等候。
我先前怕我出国你便不会在了,如今虽然也在怕,却再没有那么怕。
我出国要四年,是去进修,不是么?我父亲说爱情是两个人互相吸引,假若我连吸引你也做不到的话,那么爱情也不会长久。
而吸引一个人的主要方式是什么?是要变得优秀,变得漂亮,变得优雅。
最近听到一首歌,是补习班的崔子安放给我的,你还认识他么?一个beta,男性,胖子。矮胖矮胖。
不过他听歌,水准很高。我将那首歌唱给你听……你一定想,我怎么唱给你听?
笨先生,你定不晓得罢?我晓得你什么时候批改我的周记,我托陈琴陈舍监去留意你的寝,在和你住的那几周里我也晓得,你每次都择在晚上单独批我,夜里八点。
现在应该是夜里八点罢?”
夜深,宋清驹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她阅读。
她将指节叩过去,将白色的手机拾起来,发现是特别关心发来的消息。
那人是谁?在动态内定时发布一条很长的语音,仅宋清驹同她可见。
“先生,青生将语音发来了,去听罢?”
周记内余下的一行字伴着轻巧的吉他声,宋清驹已然点开那一首歌,许青生的手机音质很漂亮,她的吉他亦是弹得极其柔和。
四周有学生的喧闹声,她似乎身处在闹市,披着满身的光。
太吵,人声起,吉他声微弱,杂音多。
“我要——你在我身旁。”
但内里的女声却清澈,好婉转的唱腔,似乎是笑,似乎又哭。似乎疲累,似乎又洒脱。
“我要——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吹的心痒痒。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好纯情的少女,她唱好纯情的歌。中途手似乎疲累,她将弦也拨不动,轻声地笑出声,便舍下吉他,缱绻地清唱。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风光。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清亮。
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弦又拨动了,少女的手腕似乎动,宋清驹似乎看见那般柔润的许青生,她坐于补习班的椅子上,盘上腿。
四周喧闹,她清澈地开声唱,身形摇晃,左倒右斜。
“我要——美丽的衣裳。
为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时间太漫长,我的情郎。
你在他乡?望着月亮。”
语音在这便停了,沉重的尽数卸下,似乎只有女人的吐息。
她这才发现,原来在周记里,还有最后一句话。
“老师,《我要你》。”
许青生不再逾距,将心思好柔和的藏住,藏在歌名里,藏在歌词里。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你为我梳妆。
女人似乎哭了,静淡地由眼角掉下只一滴泪。
她抬手拭去,为许青生这篇周记全篇都圈上了一个大红圈,为她批注上注语:青生,《我要你》。这歌非常好听。额外加分。
青生,我要你。
这歌非常好听,额外加分。
她看得懂么?许青生看得懂,她什么都明镜似的。
期末很快来,期间发生的事多了去:学生闹架,学校来咨询许青生为什么不来晚自习,她这班主任怎么当?还有最后的好几个会议,临近期末还要预备不少东西。
考场已然预备好了,许青生便只留在本班内考试,监她的教师是她昔日最不屑的语文教师。
那是个男人,五十几岁,omega,姓张,叫张水发,见许青生在这便来sao扰她。
少女偏过头,并不理他,很快男人便也识趣去一旁。
考试铃响,第一堂便是语文,考试时间持续近两节课,考了许多古诗词,最后的作文是:以《光》为话题,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创作一篇作文。
许青生不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