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断然出声,大手裹住她的小手缓缓收力,面上却是十分温和体贴的神色,说:
“伏城,你拿沧浪宗威胁我们。”
晏景予大失所望的表情让姜觅喉间一哽,艰涩地挤出下一句话:“是真心的。”
伏城挑眉,眼底阴鸷一掠而过。
无论是为晏景予的修行考虑还是为宗门的安全着想,姜觅都愿意离开,即使她对伏城厌恶至极。
“师妹,你真想跟他离开?”
“好。”
喂给火舌
见他这一番装模作样的彬彬有礼,在姜觅面前装大尾巴狼,晏景予心中冷笑,懒得理会。
盛好一碗黑汁浓稠的汤药后,他稳稳端着,缓步走了出去。
而后姜觅转过头去不想听,他又立刻起身走到另一边,伸手捧住她的小脸不让动,俊脸压下去停了半瞬。
素来温润的眉宇骤冷,晏景予一手握住腰间的剑鞘,一手握住剑柄,冷声开口:
姜觅看了一眼就心慌气短地移开了视线
将药碗递过去,伏城看着她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心疼极了:
伏城大喜,双臂一伸轻松地托抱起她,眼中略有得色地对一脸苦涩的晏景予道:
炉子上的药罐冒着白烟,熬得咕噜咕噜作响,晏景予坐在矮墩上看着舔舐罐底的小火苗,双眼失焦。
从袖口拿出那一本双修秘籍,从中间对半撕开,晏景予眼中尽是情伤的碎块,手指微颤却坚定地将纸张喂给了炉内的火舌。
眼中温柔如春风化雨,晏景予对她一如既往的宽容温雅,“只要你表个态,不想离开,师兄会好好护住你的。”
晏景予不想探寻自己亲手烧毁秘籍的真实意图,他就这么做,在这一刻就是只想烧掉。
他目光温柔而坚定,准备将许多话语倾吐出口:“觅儿,你知不知道,其实师兄一直对你——”
见她眼神专注地望着另一个男子,柔声说着:
晏景予其实清楚这一点,但没想到,她连让他说出口的机会也不给,宁愿跟着伏城走,也不要听他的告白。
他万分想要姜觅好好活着,一生顺遂地活着,可亲手将辛苦寻来的双修秘籍交给另一个男子的举动,他做不到。
“师妹,还有些烫。”小心地将药碗搁在石桌上,他面色关怀:
“觅儿,其实师兄还有很多很多话没跟你说。”
“师妹。”晏景景意味不明地叫了这一声。
晏景予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仿若闻所未闻的姜觅h
姜觅安静不语的样子让伏城有些吃味,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语气泛酸:“不准胡思乱想。”
“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旁人的身上,你若还算个男人,就同我一战!”
姜觅抬眸与他的对上,下意识地开口:“我不——”
他看见,姜觅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那令他爱慕的柔软青丝,此刻正被另一个男子握在手心肆意把玩。
“你小心喝。”
“觅儿,我才是你的相公。”
这突然的一声,猛然击得欲将心事吐露的晏景予丢盔卸甲,身心溃败。
他轻声问身旁的姜觅:“师父,你说我要不要同他打?”
“等等。”晏景予默然片刻,开口:“离开之前,先把今早熬好的药喝了吧。”
火光猛地窜起,纸张很快被烧成了一片余烬。
“相公,我想离开。”
他的话戛然而止。
眉头一下皱起,伏城被那药汁苦得五官扭曲。
不要脸,厚颜无耻,晏景予感觉体内有一股气在拱,拱得胸疼。
“师父,徒弟回去给你买很多蜜饯糖食,身体治好后,就
他大步走过去,果真看见姜觅的红唇微肿。
姜觅对他这个师兄,只有兄妹之谊,从无男女之爱。
姜觅伸手要去端那碗,却被伏城抢先端走,见他张口吹气一点点将药汁吹凉,末了,还尝了一口试试温度。
姜觅颇不自然地低头。倒是伏城接过了话,他道:
踏进院内时,晏景予的心口登时咯噔一下。
伏城坐在她身侧,满眼笑意,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晏景予心慌起来,他的感情憋藏了千年,如果今日不说放任她离开,那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觅儿!”
“晏师叔,我今日带师父回去,这段时日多谢你的照顾,来日师侄必会奉上重礼相谢。”
伏城坐在床边自行包扎,后背挺拔,肌理流畅漂亮,很有味道,彻底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单薄。
“师兄,我愿意跟他离开。”
说完,他不等姜觅回答,径直去了后厨盛药。
“相公。”
“晏师叔,后会无期。”
“沧浪宗修士上千,还需要晏师叔回去打理,我们不要再麻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