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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外线,秘书起身从桌下的保险柜里取出一沓文件,敲响了周总的玻璃门。
周总当然没有开会,刚刚不过是她作为秘书要替老板阻挡的骚扰电话而已。
文件是最近法务部被授意委托几家投行开始购买白家股票的合同单据,送给陆津过目签字后,她才沉着了一下轻声开口:“确实按您的预测,那边不太愿意和袁小姐合作。”
“最近港城方面传来消息,袁老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这几日不停有黑车带着医护人员出入,估计是时日不久。”
“袁老正妻那边在尽可能对外封锁一切消息,几个儿子也在归国积极活动,您看要不要先暂停下国内的事情,通知袁小姐回去……”
回去当然是场夺嫡大战,正妻的几个儿子性格太嚣张,时至今日一直贼心不死要搞片区垄断,所以一直都在与想平稳发展的陆津交恶。
他们转而和袁小姐走的更近,如果能扶持她上位稳住他们在港城的产业,也可以成功规避一些往后被牵连的血雨腥风。
秘书话没说完,陆津已经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告诉她继续跟多白家筹码,必要时可以做些优质资产的股权兑换给不愿意协议的基金会。
无论白杨是不是跟进,他们手上的桂苑已经不足以支持现在的房地产大旗。吞掉白家这件事,在多方因素的影响下,此刻都是洗白资产的最后一票,是势无可挡。
吸了几口雪茄男人才合上文件点拨:“以前交恶不证明以后也交恶。一心盯着钱的人总比管控不住的人要简单许多。”
“袁老的消息不要多嘴。”
话锋一转,他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袁纱希和白杨的死活,也没有特殊安排阻止另一方暗中打探的势力,转而问她:“最近跟着太太的帮佣怎么讲?还有没有人给她夜晚骚扰电话,让她没有好眠?”
秘书身后阴测测爬上一股凉意,但还是保持素养微笑着回答:“没有了。最近太太睡眠不错,今天还有约隔壁的薛太太一起去赌马。”
薛太太是指最近把连锁酒店开到海外去的李婉婷。
夫妻俩八面玲珑,更有和他共同的利益体,所以算是个让他放心的朋友。
面前的男人似乎只有在谈论自己妻子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儿难得窥见的柔情,秘书走出办公室恭敬的合上门,才捂住胸口差点儿停跳的心脏。
其实这阵子打扰太太睡眠的就是袁纱希,因为太太要做贤内助,帮衬老板人情。所以跟袁纱希在面儿上走的很近,也就成了袁小姐一喝到烂醉的感情垃圾桶。
时不时会打电话过去哭诉自己境况不说,有时候嗑药磕大了,还会语无伦次地拨视频过去骚扰。一开始她是带药,可后来结识了几个蓟城不入流的朋友,最近正在把贩售违禁药的事情做得如火如荼。
甚至好几次还把手伸到太太那里,问她利润可观,要不要一起来做,想借下陆津这把大伞。
稍微机灵一点的合作伙伴都该知道,周总夫妻是绝不碰这些腌臜上瘾的东西。
太太本人倒是没什么怨气,好似见过大风大浪对此不是很敏感,打太极似的逗着她玩儿,也劝过几次还帮她找到了私人戒毒所,但袁小姐这边还是无意悔改高歌猛进。
太太也就作罢,并且一直都告诉他们不必事事汇报,估计是怕惹老板分心。
可是难道就因为这件小事?
所以老板要直接踢袁小姐出局?本来和袁老这层关系,和袁小姐相处几年下来也该有些情谊。
秘书回到自己的工位,已经摒弃了想要探寻老板心思的念头,在公司做了五年,她早都明白伴君如伴虎,总之不要得罪老板娘,那大家都会好过。
袁小姐想把违禁药和毒品跟太太挂钩,那就只能算她又蠢又傻给自己惹下祸端。
临下班时,她已经捏着一沓资料走到粉碎机前,把这些资料有序地塞进去做销毁处理。
既然老板没出手,她更不需要再跟进这边乱七八糟的情况。
玻璃反光的地方,还能窥见她手里那一半正被粉碎的人名,不仅有白净初,还有沈子钰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