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却敏感的觉得它是一把钥匙,所以反反复复一直念
叨这两个词。直到见到兰永,对方用一种极为压抑,却不是压抑火气,而是庆
幸劫后余生的表情训示自己,虞墨更确信自己之前的疯,肯定不是像沈逸所说
只是粘着他那么简单,势必是做了什么更为激进的事情,才会让对方狠心将所
有关心他的人都赶走,选择独自一个照顾Jing神失常的自己。
那Jing神失常的人会是什么样?虞墨不是没见过,事实上之前抓获的犯人也好,
解救的人质也罢,其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不正常的,他们甚至生活不能自理,
每天不是哭就是笑,说着只有他们自己听的懂的句子,做着所有人都看不明白
的事情。之前虞墨一直不敢想,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可现在再看看手腕,上面
虽没有明显的疤痕,却有些肤色不一,难道说?虞墨又想起沈逸那次晕倒时,
几次三番提到‘不许离开,哪都不许去’的要求,看来自己是真做了什么,对方才
会发着高烧都不肯住医院,睡觉也会一直惊醒,非要何杰用死无全尸这样的重
诺向他保证才安心。
转过头,虞墨又看了一眼何杰,这个在自己只是营长时,就做自己直属排长的
家伙,“你到底背地替沈逸蛮了多少事情,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被逼到墙角,何杰看着旅长也不打算帮他,就避重就轻,只说了之后的事情,
这些也是他和沈逸事先约好的,“其实你和沈先生这一年的生活,我真不清楚,
之所以我会出现,是你那天给沈先生剪头发却没有推子,自己主动联系的我,
当时我还吓了一跳,急忙问了旅长才知道你们住哪。之后我去看你,发现还是
不甚清醒,回来就找人喝酒,没想当晚沈先生晕了,你又主动打给我,这之后
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所以你问我之前,那些除了沈先生,就没人知道,因为他
不肯让任何人探视。”
“所以呢?”虞墨才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听话,“所以他不允许,你们也没有偷偷
打听?”
“没有”,何杰一口咬死绝对没有,“因为沈先生态度非常强硬,他说只要我们敢
去,他就把你带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即使我们知道你在哪,却也只知道
你在哪,其余的都不知道。”
“那老周呢,方如进呢?他们就允许沈逸这么一个人带着我留在医院?”想到那
两个人,对方可是当沈逸如亲子般对待,“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么胡闹”。
“你就别逼他了”,兰永见何杰被问的实在可怜才替他出头,“他是真不知道,何
杰早早就被沈逸家人撵走了,但是这一年我却和周树青他们有联系。”兰永说完
见虞墨将注意力全转向自己,这才终于相信面前的孩子是真的恢复了逻辑和意
识,所以在庆幸的同时,他斟酌了半天,还是将沈逸说给周树青,周树青又转述
给自己的原话告诉虞墨,“那孩子说,这辈子他没任性过,就这么一次,如果侥
幸你能好起来,过年在一起聚聚;若是不行,今生就只当是生离吧,总比死别好
过些。”
【那些只有你在身边才能看到的风景-下】
虞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兰永的办公室,他只觉得头晕极了,脑子里一直浮
现着沈逸当初说这话时的样子,一定相当干脆,半点不拖泥带水。
“生离啊?”提起这两个字,再想想之前在医院自己提出要一起死时沈逸的反应,
虞墨当下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那种时候对沈逸提那样的要求,不是变相让他
承认正是因为他的决绝自己才会疯吗?这么一想,虞墨重重敲着脑袋,为什么
就是想不起来,如果能忆起,自己说话一定会更小心,也不会·····
虞墨正暗自恼恨自己太过愚笨,突然旁边默默跟出来的何杰碰碰自己,并指了
指大门,“是沈先生。”
循着对方手指的方向,虞墨只看一眼便突然捂着头,过分消瘦的身形,花白的
头发和眼角的皱纹,这个此时正站立在寒风中的男人,有着自己一直不曾看清,
也不敢看清的苍老。是,之前自己只敢承认沈逸消瘦,也觉得他样貌有些变化,
可他不敢深究,或者下意识里,自己封闭了五感,才会只看见那人的温柔笑容。
但如今,对方在自己料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彻底打破了他蒙着猪油一样的心,
原来是真的老了啊,即使笑的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温柔,那也是因为自己让他只
能这么笑着面对。
还有什么?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