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赤常抱在怀中与它同眠。
想要快些偷回玉玺,得从夜间下手。
萧婵自觉时日无多,不免焦急,急中生智,便计就从心上来。她一骨碌爬起身,解开衣襟,露出娇嫩的肌肤,秾不短,纤不长的身子半倚在嬛娘身上,趿着鞋到镜前自照。
作出来的伤至今一个月了还留有痕迹,淡淡的,到了夜晚将烛火灭去什么也看不见。
萧婵站在镜子前,细白的手从锁子骨往下抚摸身躯,她存了十六年的纯真无邪肌体,一朝许了曹淮安。近四年的贴恋,从陌生到熟悉,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毛窍里都储藏着他独有的气息。
他最喜欢亲吮的地方不是胸前隆然绵绵的乳儿,是颈侧那道箭疤。
本该一辈子跟随的疤痕,经唾沫数四的冲洗一点点淡去,最后只留一道粉白粉白细线。不贴近来看,根本看不出来颈上有伤。
徐赤一面恐她有恶疾,一面又觊觎她的白肉身躯,萧婵心里简斥自己身躯诱人这一点,但不能不承认这具身子对男人来说,就是泼天的诱惑。
萧婵动了动两腿,没有东西从腿心里流出,扳指粗粗一算,庚信已过去三四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将此事了结罢,呆的越久易出弊窦,早些拿回玉玺,或许能赶在梦发生前与父亲和曹淮安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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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与嬛娘耳语今夜窃回玉玺而后逃脱的计划。这计划有性命之虞,嬛娘愁绪纷如,道:“翁主的父亲与夫君都在司州,不如今夜罄身遁去,这玉玺不要也罢。”
“不行!”萧婵一口回绝,话音铿锵有力,坚定的颜色一闪而过,“徐赤拿着玉玺登上帝位,定要除萧氏与曹氏,那天下必乱无疑。我若为了保全性命而遁走,天下就是因我生征尘,让父亲与曹淮安陷入一场灾祸中。他们尽心尽力的护住我,而我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们带去的都是灾祸,我不可以这般自私,我不可以。”
再说将曹淮安的杀父仇人亲手送上皇位,曹淮安定会恨死她。
嬛娘捕捉到那抹坚定的颜色,心中卷起一阵波涛,她眼眶湿润,吸着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翁主就真的长大了,娘娘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
萧婵低低哼了一声,眼眶也湿润,方才铿锵有力的话音变了调,变成了软绵绵,细丝丝的话音:“我都没有见过她呢,今次来长安也没去她的陵墓看一眼,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嬛娘淡焉漠焉地抹着湿润的眼,“其实娘娘的遗骸在江陵,翁主未于归之前,君上年年都带着翁主去扫松呢。”
当年萧氏击败匈奴有功,恒帝欲给萧氏父子封侯拜将,他们坚辞不受。恒帝不解,究问为何不领赏赐。碍着大臣之面,他们不敢道原由。次日萧瑜密见恒帝,道:“臣愿以功换萧皇后遗骸。”
要将一国皇后遗骸带回胞衣地,恒帝沉吟思忖了许久才应允。萧瑜带着萧辰钰的遗骸回到江陵,找了地理先生择了风水好地葬之。
萧婵两条粉搓成的腿儿能稳稳行步之后,萧瑜每年都会带她去扫松。
每当萧婵扫完松,萧辰钰就会来嬛娘梦中,笑笑嘻嘻地道自己的小姑娘又长身子了,都快到兄长的腰间了,亦或者唠叨小姑娘每添一岁,性子却越来越跋扈,可得稍加裁抑才行。
梦里的萧辰钰容颜不曾改变,说话时俏皮灵动的神情,嬛娘从未见过。
萧辰钰第四回来嬛娘梦中时,神情十分懊丧,嘴巴抿着,喃喃道:“我好像吓到她了,阿嬛你得帮我哄哄。”
那日嬛娘是含笑醒来,好端端的化成一条巨蛇绕在小姑娘身上一夜,还吐着红信子,可不把小姑娘吓出病来吗。
想到这个梦,嬛娘粲然一笑,戳着萧婵的额头,继续道:“娘娘疼翁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因这点小事怪翁主呢,娘娘没有机会来疼翁主,可能心里还担忧翁主怪她不尽母亲之责。”
萧婵摇摇头:“不怪,其实我很想她的,可我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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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昏睡的第二日,有人给徐赤送来两幅美人画像。
此人正是一度想来献画的秦旭。
秦旭想独来独往的报复曹淮安,初次献画却被顾世陵所阻,心情好不畅快,后来得知秦妚被萧安谷一箭穿喉,死状惨然,心中那股不畅快,顿变成万马齐奔的忿怒,忿怒倍增于前。他拿回两幅画,再次踏上献画之路。
畅好道曹淮安和萧瑜忙于解决顾世陵,没有系意到鬼鬼祟祟的秦旭。
秦旭一路行到长安,道旁总有人谈论顾世陵被徐赤生擒一事,他不以为此是谣言,寻了馆驿下榻,静观其变,不多时又听闻顾世陵被徐赤所杀,罪名不明不确。
秦旭踌躇了片刻,拍拍胸部,决定豁出性命。若能把萧婵拖下水,重创萧曹二氏的威风,他也不算干折了性命。
下定了决心,秦旭来到相府门首,手拿黄白物,随意一语便与舍人通好姓名。
秦氏在司州略有名声,舍人不敢阻拦,他们的心眼被黄白物吸引,一时出神,秦旭脚一抬一落,已进了相府,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