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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一旦买就是给自己挖了坑,需要他全权负责到底。
星球大战的典藏版,霍焕拼不完的,拼不好的到最后全都要他来替着接着干,不知道又要花上几个周末才能拼完。
小崽子笑嘻嘻,游刃有余地开了口:“妈,你跟我上楼,学校那好多事,我都不明白。”
霍焕拽着萧芸生,他的小脑瓜转得飞快,想法也活络。既是他的林老师不动,那他就拉着他妈妈走。
总归是给他哥倒腾出个没电灯泡的恋爱现场,想干嘛就干嘛。
“都走了,满意了?”林澈看着萧芸生被霍焕拉着上楼,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她挑了挑眉,对霍城道。
“霍焕还要学习呢,作业那么多,该让我妈看着他写了。”霍城在林澈边上坐下,他笑,握着她的手亲了又亲道。
“你俩在那眉来眼去的,真当我看不到。”
“哪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我也不敢瞒啊。”他说谎不打草稿,光是在林知书的事儿上,他就瞒得不少。
林澈抿了抿唇,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雪下了一天,等到这天就要暗下的时候,总算是停了。
“出去走走?”霍城看穿了她的心思,提议道。
“好。”林澈道。
虽说林澈来云麓的次数不下几十,可一次都没在这庭院里逛过。
她只认得那条通往霍家的路,别的岔道一概都不清楚。如今,这些青石板上都铺着层白皑皑的雪,她一脚踩下,就是“嘎吱嘎吱”的响。
她穿的无比厚实,又被霍城逼着系了条他的羊绒围巾。出门之前,他像是照顾小朋友般的将林澈的脸给捂得严严实实,帽子和围巾之间,只给林澈留了条能勉强视物的缝隙。尽管在他稍不留意的下一秒,就被林澈把那碍事的围巾从她脸上给扯下了。
扯开的结果就是她鼻尖儿被冻得发红,那张脸上被风吹得更僵了。
可比起刚出门时,好看了太多。
“往年的这时候,还没下雪。”
霍城牵着她,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那口袋里是软绒绒的料子,软得想让人一直放在那里。
“是啊,好冷。”
她一说话,就能看到她呼出来的热气。可她虽是说着,却也没觉得这天气有多么难耐。
两人沿着条小路,走得极慢。
这路似乎是没了尽头,弯弯绕绕的,不知前面通往了何处。
林澈没问,她甚至有种久违的期待,像是探险,像是拆礼物前的等待。
她不知被霍城牵着走了多久,是在她手心里都出了层薄汗时,她见到了路的那头。
那是个结了冰的湖。
在沉睡的,在冬眠的湖。
湖周,围着的满是落着雪、挂着霜的树。
她看不到那之外的建筑,听不到一点的属于现代的喧嚣。
林澈回头,她看向她跟霍城来时的路。
那路跟之前一样,依旧是弯弯绕绕,看不出尽头。
只是那路上,在那积雪上,多了两对整齐的,轻浅的脚印。干净利落的,一直蜿蜒到她跟他的脚下。
“澈澈。”
“嗯?”
“我们结婚吧。”
混蛋里的惯犯
这里像是一块没被污染过的净土。
澄净,清冷,润泽,安和。
它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可惜是块千雕万琢的赝品。
赝品终归是赝品,打从它从搭建起,从它设计起,就决定了它的本质。
是刻在灵魂里的烙印。
磨灭不掉,改变不了。
林澈就是那赝品。
无论外界怎么看她,又无论霍城怎么对她,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这早就注定了,早在她跟宋佳宁合租时,早在那清早的荒唐起。
林澈沉默着,这冬天的夜入得太快,一眨眼就暗了下来。
她慢慢蹲下了身子,就在那湖边儿。她穿厚实,厚实到把她的身材都撑得臃肿了几分。
林澈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那雪化在她手心儿里,把那好不容易暖起来的温度,轻而易举的带走了。
“霍城啊。”她轻唤。
她脸上冻得都没了血色,可越是这样,就越将那眉眼勾勒的动人。像是被人刻意描画了几笔,只是那人似乎是忘记了描唇,那唇色是淡的,是浅的。
湖面上被冻得结成了冰,林澈能看到自己映在上面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两脚都凉透了,比那沾了雪的手还凉。
林澈是想说点别的的,跟他说点更贴心的话,至少是在精神层面的交流。
可那些话就跟鱼刺卡在她嗓子里般的不上不下,等到那雪化了,等到她站起身时,她还是一字未提。
她只是看了他眼,道了句:“回去吧。”
她不该说这些的。
要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