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说道。
无论怎样,神殿里一定有她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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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艾西利亚去了前线,伊克坦族袭击了莫瑞斯要塞,这是尤妮斯的国家,她不允许伊克坦族玷污了她的东西,她也想碰碰运气找到亚尔曼,她猜测依文的尸体跟他有牵连,她被依文的尸体弄得心烦意乱,虽说死对头死了,可是这样诡异的死法令她心底不安,她不喜欢陷入一团迷雾之中,她需要发泄。
但她却眼睁睁目睹伊克坦族推倒了尤妮斯的雕像,从她残破的石身里抢走金币和珠宝,一个个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
刺眼的一幕,魔血在那一刻沸腾了起来,她令这场战役令月亮都染成了血红,她化身成蒙面刺客,用匕首,仅仅是匕首,干掉了一个又一个半兽族,再用魔法把他们炸成了烂泥,每杀掉一个都令她双目赤红,黑瞳映闪着诡异的光,连她的脸都溅满了鲜血,但她还觉得不解气,她袭击了伊克坦族军队的首领,割了他的鼻子,用他的斧头把他的身体剁成了两半。
伊克坦族连夜退兵,可是雕像碎了,莫瑞斯的臣民争先恐后抢走了仅剩的珠宝,从尤妮斯的石身上踩踏,甚至是踩她的脸,踢飞了她的耳朵,慌慌张张沿着城门逃了出去,艾西利亚愤怒的心渐渐平息,她头一次感到了悲哀,为尤妮斯悲哀,为莫瑞斯悲哀。
自从尤妮斯被钉入棺材的那一天起,已经过了八百六十三年七个月零五天了,莫瑞斯早就变了,连她的臣民都忘记了她,她还可笑的执着守着尤妮斯的东西,她干嘛要多事呢,她扔掉了匕首,潜入了黑暗的森林中。
她不会再关照莫瑞斯了,除非尤妮斯活过来。
天刚蒙蒙亮,修道院升腾起薄薄的白雾,犹如一朵巨大的云朵将其包裹进去,灰暗的修道院仍是伫立在黑暗之中,但却并不安静,伤者痛苦的呻yin和颤抖的咒骂从石墙后传了过来,修士们忙碌的在楼梯间奔波。
兰斯卡一夜未眠,也丝毫没有困意,一整晚他都留在这照料那些伤患,因为暂时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只得用水系魔法降低他们的痛苦。
他刚刚为一个受伤的骑士施下治疗法术,他的整条右臂都被腐蚀了,手指的骨头也没剩了多少,除了用神圣系魔法,根本无法使他的手臂恢复如初。
晨曦初露的时分,空气总是格外的冷,骑士赤裸着上半身,皮肤因寒冷而变得紫红,兰斯卡垂眸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斗篷盖在骑士的身上,骑士苍白着脸,对他点头致意,干裂的嘴唇微微阖动:“谢谢,愿光明神保佑你。”
当阳光射进白雾中,艾西利亚端着一杯牛nai和几片面包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似乎也没有睡好,打着呵欠,黑眸带着浅浅的睡意, 她揉揉惺忪的眸,懒洋洋的说道:“听说你一晚没睡,院长托人给你送来了吃的。”
兰斯卡随便吃了几口面包,把牛nai让给了她:“你喝吧,我不爱喝这个。”
院长昨日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估计这个特意拿给他,修道院物资紧张,伤患都没有面包可以吃,院长倒是自己偷偷攒了不少,兰斯卡心底冷笑,他倒是惯会享受日子。
艾西利亚皱眉:“小孩子才爱喝这个东西。”这牛nai放了太多的糖,甜腻的香气引来了不少蚊子,但她光是闻就倒了胃口。
“那就给小孩子吧。”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指抚摸着她柔顺的卷发,淡淡道,“你睡得很熟吗?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可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太好。”
“我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她继续揉了揉眼睛,眼圈被她揉的泛红,“昨晚我正要睡觉,突然听见几个修士在说伊克坦今晚进攻了莫瑞斯,我就悄悄跟过去看了下,以为能抓到亚尔曼,可他不在那,我就顺便屠光了半个伊克坦军队。”
随意轻飘的语气除了有些疲倦,并没有任何语气,兰斯卡脸色一白,拧紧了眉头:“你还并没有完全恢复魔法。”
“我当然知道,不过所以只屠杀了半个军队。”她惋惜的说道。
“你应该叫上我。”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妻子偷偷背着他跑到了前线,万一她出了事怎么办?她当时根本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这算什么,咽下嘴里的酸涩,目光飞快的扫视四周,希望能找出一件东西转移下注意力。
艾西利亚似是发觉了他的异样,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拉着他的袖子说道:“屠杀伊克坦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们会毁了尤妮斯的雕像,一时气急才冲动了。”
“尤妮斯?”兰斯卡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放松下来,反倒莫名的沉重压抑,因为她的语气在提到尤妮斯的那一刹那十分柔软,他没有听说过尤妮斯,更从来没听过这样温柔的口气,即使是在床上。
兰斯卡厌恶她对着别人用这种语气,因为他没有得到过。
他冷冷的一笑,嫉妒又一次捏紧了他的心脏,莹碧的眸子覆盖着冷冽的寒霜,淡淡道:“尤妮斯?你很在意这个人?”
还好尤妮斯已经死了,只有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