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争气,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哭,想把心里的负面情绪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百花幽,百花幽……
她呢喃着心中那人的名字,竟觉得有一丝甜蜜……
中午时,两年没踏进过这个院落的男人第一次踏进这条长廊,他长衣苒苒,衣袂飘飘,身姿挺拔颀长,面容俊秀若远山,如蒙上一层雾纱的白色暖玉,有着非凡的质感,温润的冷凉之意。
他的眼睛因为睫毛而乌黑,眼瞳因为寒意而深不见底。
跟着他的大娘低头默默不语,直到他在前面停下,“谷、谷主,您让我检查的是这位姑娘吗?”
她看了一眼前方姿态妖娆地躺在榻上的杨喵,被她凌厉的眼神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
杨喵躺在榻上懒洋洋地对百花幽一瞥,本想伸出脚去勾他的衣衫,奈何他站得太远,她也就罢了这个心思。
“谷主找我有何事啊?”她也跟下人一样叫他谷主,语气是不咸不淡的疏离。
百花幽虽看不见却能想象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对身后的大娘说:“给她检查身体,确定是完璧之身再出谷。”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上好暖玉的质感,带给人一种高品质的愉悦享受,却让人闻之退避三尺,不敢高攀。
这样的男人,谁敢肖想。怕不是找死。
偏偏杨喵敢,她就是看上他了!
在还没及笄时。
这种验身的行为让杨喵有一瞬间的惊颤,镇静下来后她冷冷地看向百花幽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没有做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做了!我没做,我再说一遍!”说完,她扭头看向别处,气得胸口起伏。
验身的大娘为难地看向百花幽,小声问:“谷主,这位姑娘着装大胆,与小妇在青楼所见女子无异,依小妇之见,她一定是早已破身,此时正心虚。但没亲自验出结果,小妇也不敢给您一个肯定的答案,不知您能否给小妇派一些支使的人手,让她们协助小妇完成这一桩小事?”
她说完之后邪佞地看向杨喵,眼神可怕得像要拿刀解剖尸体,给人一种Yin森森的感觉。
杨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往后退了退,指着那个大娘:“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同时,杨喵看向百花幽,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她微微摇头,想说“不要”,但却说不出口。
百花幽看着她:“就按你说的办。给我查出一个结果,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简直是天价啊,大娘连忙应声说一定会给百花幽办妥,但最后又有些惊惧地看向她面前如仙人下凡般的公子:“谷主,不知您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百花幽脸色冷凝下来:“我只要事实!”说完踏步离开,随同他离开的还有他飘飞的衣角,黑色的布鞋。
躺在床榻上的杨喵看着远去的人,再看停在不远处的大娘,突然笑了:好啊,给我验,验不出一个公正的结果我要扒了你的皮!
瞎子的夫人(3)验身
过了三刻,大娘到百花幽的清水院领了两个丫鬟到跟前来请杨喵回这座院子的厢房。
这座院子是杨喵长年居住的地方,名为念流院,名字是她娶的,虽然俗气,但好歹表达了一种思想——她思念萧聚流,希望他能来她住的地方看她或者跟她洞房。
这真是好不害臊啊,谷内的下人都在说杨喵脑子里装了粑粑,没有千金小姐的派头。
……
跟大娘来到厢房,杨喵脱了火红长裙躺在木雕床上,大娘让两个青衣婢女打两盆热水来,又吩咐她们将她放在谷內的包袱送进来。
杨喵褪下白色亵裤,微打开大腿让大娘检查。
大娘坐在床边拍了一把她白嫩嫩的小腿,“张开点!还让不让人检查了!”
杨喵气愤地想:我忍,我忍无可忍就把你炖了!
她配合地将双腿打开九十度,慢悠悠地哼起歌曲。
歌是地方民歌,调绵延悠长,大娘听不懂,觉得杨喵没事找事,闲得慌。她又听了一会儿,终于听懂杨喵在唱什么了:
哥哥不可以……怎么可以这……这样……妹妹羞得不能见父老乡亲了……
这词怎么这么露骨?大娘怪异地看了一眼杨喵。
杨喵在唱歌时胡乱将那两句插了进去,见大娘那么不屑的模样又乖乖地哼回原来的曲调,咬了几个正常的词。
其实她唱的歌就一普通民曲,讲的是底层百姓隐晦的爱情。
歌词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干活时说的话,大意是努力种田养你,将来你我一起Cao持家庭。
……
当大娘为杨喵检查完毕时,她毕恭毕敬退出房间,两个青衣婢女也随她退出房间。
杨喵穿好衣裙,唤来秋实,慢悠悠道:“毒哑那位妇人,让她不能到谷主面前去报告。”
“可是……”秋实有些疑惑,“那位妇人刚才为夫人检查后说她会如实禀明,夫人为何还要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