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丝毫不掩饰。
门口前来看戏的百姓越聚越多,他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看得李富贵老脸都垮了下来,他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而不是站在这里手无足措,肆意的被人指手论足。
轿中之人忽然出声,声音十分慵懒,“啧啧,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李富贵这时才注意到不远处停放着轿子,只见帘子徐徐掀开,从中出来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
此人正是贺家之子,单字一个契,人称契爷。
“郎君。”贺管家恭敬的退让到一旁。
贺契在轿前活动活动筋骨,随后径直走进李府中。
李富贵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出声,唯唯诺诺地跟在后头走着。
贺契穿着一袭蓝金色锦袍,腰间挂着玉佩,那是皇上赏赐给贺家的玉佩。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眼睛四瞟,好似在游园观赏,“看来这李府相当富足啊。”
李富贵听了此话,额头层层冒汗,连忙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婢女小厮见李爷子毕恭毕敬的模样,全都停下手中的活,就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
贺契一会儿摸摸墙瓦,一会儿蹲下身子摸摸草木,不知不觉走到了女子闺房前,稍住的步子。他摇着扇子,嘴角微抬,戏谑道:“红墙树木黛瓦,清池绿树,花蝶飞舞……连女儿都生得貌美如花,你说是吧,贺管家?”
贺管家点头道:“您说的不错。”然后二人双双看向李富贵。
李富贵一个惊愕,贺契原是打这个主意,“贺郎君这边请。”
这种事情还需坐下来好好聊聊。
后来不知怎的,李富贵便让人喊来李玉芙。
李玉芙不知出了何事,进门前还乐呵呵的,说着明晚要出府看花灯,甫一看见贺契,红润的脸颊顿时变为青色。
李玉芙站在那里大眼瞪着贺契,贺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里竟是笑意。。
“芙儿,坐下。”李富贵出声道。
李玉芙自是不听,只问:“爹爹有何事?”
李富贵还在酝酿着怎么开口,贺契却是开口了,“你的亲事。”
“什么?”李芙兰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迷离地看
向李富贵。
李富贵稍抿一口茶润嗓子,说:“你也不小了,唔……贺家公子对你有意,论家世,李家是高攀,论样貌,你二人也算是金童玉女,论学识,你倒也能与他谈得来……”
李富贵边说边观察李玉芙的脸色。
李玉芙听到后面心凉了半截,咬着牙恁恨的问道:“爹爹是要我嫁与他?”
贺契坐在哪儿一言不发,像是不关事己。
李富贵说:“正是,芙……”
“你想得美,我李玉芙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李玉芙当场摔了贺契桌上的茶杯夺门而去。
李富贵第一次见李玉芙这般德性,他怕贺契怪罪,连忙让人把李玉芙带回来。
贺契见怪不怪,仍是端坐在哪儿。
贺契看着地上的碎瓦若有所思,李富贵忐忑不安的干坐着。一室哑默了良久,贺契站起身,道:“下个月,她必须嫁与我。”
李富贵背后惶汗狂流,“一定一定。”
送走了贺契,李富贵紧绷的身子立即瘫软下来,坐在椅上平复心情。
贺家绝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如今的当朝宰相贺庄大人便是贺契他爹。
贺契十岁起就和外祖母一起在这破地儿生活,原因无他,贺老夫人年纪大了想安享晚年,加上贺契同她亲近,便带走了。
贺庄还巴不得他这个儿子离自己远些,朝廷纷乱不定,自己又身处高位,总不能时时护到他,若某天真出事了,他无颜见黄泉下的夫人啊。
李玉芙在他所有女儿中,样貌生得最为出挑,性子也灵动多趣,讨人喜爱,及笄不久便有许多人家登门求亲。
李富贵思来想去,都一一婉拒。李玉芙在家中是最为得宠,李富贵只是想把她嫁入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可从没想过送她进豺狼堆里啊。
贺契如今二十有余,并未娶妻纳妾,倘若以后腻了
李玉芙,以李玉芙的性子,怕是会在勾心斗角之中吃个大亏,而自己到时候也无法为她做主。
这可怎么办啊。
李玉芙那日之后茶饭不思,丰rou微骨的身姿如今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连带着芙蓉脸际都销铄。
她在睡梦中常常落泪,shi了枕巾,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还没到下个月,到时候身子没坏,眼睛都哭瞎了。
贺契得知后,不管什么黄道吉日了,把婚期硬生生提前了半月,还派了婆子来看住她,生怕李玉芙想不开把自己挂在白绫上。
李玉芙不肯嫁,不代表其她女子不愿意。你说李家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多,贺契怎偏就看上了李玉芙,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容貌?
“哎哟,好妹妹,你可别再哭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