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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沉并没有收手,他的眼神从冷淡轻蔑变得Yin沉而可怕,脸上几乎溢起冷笑,那是他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宋小姐,你告诉我,”停住,手指力道再加重一分,声音压的很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江沉周身气场冷到极致,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一字一句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去动她的,嗯?”
他甩开她的脸,后退半步,随手掏出纸巾,慢慢擦拭自己的每根指缝。
江沉的手非常好看,指骨白到透明,根根修长,白皙如玉。往常被徐遇晚握住时,最让他赏心悦目,触碰徐遇晚身体时,也最能发挥其作用。但是只要碰一下别的女人,都让他觉得肮脏不已。
宋溪然的下巴都被捏青,发了紫。因疼痛而起的冷汗占了满额头,她的眼睛里都溢出泪水,满脸屈辱,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沉:“江沉,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徐叔叔希望我们两个结婚,你就这么对我?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江沉擦完手,将纸巾收进裤兜里。听闻她的话,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般。眼神忽的一点一点变得幽深,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一个弧度。徐遇晚以前那么想看江沉笑,但其实,江沉笑起来是很可怕的。
可怕的,就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一样。
他的那双手,干净修长,如果握着手术刀的话,便连带着金属刀,都会变为艺术品。
用艺术品杀人,往往最唯美。
宋溪然发誓,她真的在江沉笑起来的顷刻间,看到了他隐藏在黑色眸子里的残忍杀意。
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人。
宋溪然的眼底升起恐惧。
江沉音质还是凉,在宋溪然家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依然冷的像来自地底。
“小晚初中时曾经被人跟踪,你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江沉的眼睛里又腾升起不易察觉的残忍和杀意:“所有伤害了小晚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你觉得,我会怎么惩罚你呢,宋小姐。”
宋溪然瞪大双眼,心脏被恐惧感深深攫住,江沉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脸色也近乎苍白,身体每一寸都是完美的禁欲气息。可是宋溪然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惧怕过,这样一个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带着他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温柔到近乎邪气的语气,慢慢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宋溪然的眼泪顿时流出来,一串一串。她被恐惧和害怕支配,贴着墙根儿跌坐下去。颤着声音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她……”
说完一怔,“你这么爱她……你知道……你妹妹她,对你……”又停住,眼神猛地变得更加惊恐,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令人恶心的事,漂亮的脸庞再次扭曲:“你……你们,徐遇晚她……根本不是单相思,你也……”
喜欢你的亲妹妹……
她还来不及说完这番话,江沉便走到她的面前,再次靠近她,突然抬手抚摸她的脸,露出一个深情温柔的表情,替她将散落的发别到耳后。
若是这副模样叫徐遇晚瞧见,铁定又要吃醋,因为江沉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深邃到,几乎令人错觉含情脉脉。
可是宋溪然见了,却只害怕到浑身僵硬。
江沉身上气场忽变,清冷和禁欲几乎经久的一个幻觉,他变得张扬而邪佞,像是忽然在雪地里燃烧起来的火。几乎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是呀,叫你发现了,怎么办呢,宋小姐。”
双手温柔地扫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嘴巴,衬衣袖子已经解了,露出手腕上拆了纱布的伤,根本不像是他对徐遇晚说的,清理手术刀不小心割伤的伤口。手腕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多,密,杂。且每一条口子都割的格外深,格外重,没愈合的伤口里几乎翻出惨白的皮rou,宋溪然隔那么近都恍惚间闻到了他伤口上残留的血腥味,可伤痕累累手腕的主人却浑不在意,甚至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又靠近她的耳边:“这么好看的一身皮囊。”
轻笑一声,笑声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无限诡魅。他似是轻叹了口气,十分遗憾的模样:“真可惜,不然,剥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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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回到家的时候徐遇晚还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埋着头,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客厅开了一盏小小的灯,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身体瘦而单薄,如同一片薄薄的雪,无枝可依,又即将迅速被大地的温度吞噬。
她听到玄关的动静,抬起头看过去,看到江沉下意识笑了下,但笑的实在难看。
江沉已经重新恢复那副清冷沉寂的模样,衬衣袖口已经扣上,若是能透视,便能看出他的手腕重新用纱布包扎过了。
徐遇晚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哥,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走了,今晚就不回来了呢。”
语气里满是脆弱的小心翼翼和试探,再不见一丝骄傲明丽。曾几何时,她曾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