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也都是话不多的人,但一个是性子害羞、一个是性格清冷。陈梦在心里微微一比较,在陈愠也这种人渣的衬托下,发现更喜欢许田了。
过了不久。陈梦因为三番两次翘自习被叫到办公室问话。
班主任老李是个挺乐呵的中年男人,教的英文,上课幽默,但在教导学生一事上有些力不从心。教书和教人毕竟大有不同,老李对他们班上这个问题少女有些头疼。
“陈梦,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老缠着H班的许田吗?你这么弄下去也影响人家训练。”
陈梦呆了呆,许田从没跟自己说过会受影响这些话,有些疑惑地问道,“他说的?”
“这是常识啊。”言下之意,是他们看出来的。
知道不是许田说的,陈梦笑了笑。
老李头疼,“你这样下去,还想不想考大学了?你来高中是为了什么?这些问题你想过了吗?”
陈梦的笑容褪去了几分,摇了摇头。
在老李的连番炮轰中,陈梦想起儿时的事,忍不住答道,“我学着不快乐。”
老李露出了“excuseme”的神情,“陈梦,这个世界不是用快乐和不快乐衡量的。”
“那是什么?”
老李也愣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答案极有可能改变眼前的孩子看待世界的方式,他沉思了一会。
“我不知道。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你太片面了,”顿了顿,老李补充道,“那你现在快乐吗?”
陈梦把自己生活分为许田和非许田,她想了想,“也不快乐。”
“陈梦,你应该学会更爱自己。而不是把生活绑在许田身上。”
老李的话一直困惑着陈梦。
十二月底,学校正门挂上了横幅。
“祝贺我校陈愠也同学获第XX届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金牌”
“祝贺我校沈一琳同学获第XX届中国数学奥林匹克铜牌”
“祝贺......”
陈梦这才明白陈愠也这段时间为什么仿佛人间蒸发,原来是去集训和竞赛了。
不过呢,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实在有,也是她希望陈愠也能多消失一段时间。
陈梦一如既往锁了车,回到班上。
“陈愠也好强啊。”
“是啊,他高一入学就进了省队,拿了银牌,现在又拿了金牌,好厉害。”
“A大降到一本线录取,但好像拒绝了进国家队集训。”
“为什么啊?”
“这,等我也拿金牌估计就懂了。”
陈梦放下书包,见邱明在一片探讨声中闷闷不乐。
前段时间邱明也去参加了竞赛,不过没取得什么成绩。
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竞技的残酷。
想到许田,陈梦拍了拍邱明的肩,“加油。”
邱明面前还堆放着竞赛资料,他抬眼望了望陈梦,复而点头。
“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陈梦脑子宕机了几秒,失笑,“你上次没当回事吗?”
悄悄瞄了眼陈梦挺翘的长睫,邱明很老实地点头,“嗯。”
元旦一过,日子仿佛如流水般。
一月底是除夕,学校从一月中旬开始放寒假。
许田寒假留校继续训练,只有春节期间放假。
陈梦一直想着老李的话,这个寒假破天荒地没有去看许田训练。
同时为了躲开跟陈愠也碰面,陈梦早早地回了C市老家。老家在村里,陈梦跟爷爷nainai住在旧屋,日子过得悠哉无聊。于是陈梦没事就在村里拿着她的单反到处拍,拍人、拍物、拍景。
陈梦没系统地学过摄影,当初死乞白赖买这相机完全是为了记录许田在赛场上的英姿。
乡下撒欢的孩子多,陈梦盯着自己拍出来的照片,摇了摇头。她往前翻着相片,注视着许田。
许田奔跑的姿态纯粹美好,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沉静下来。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天,邻近新春,饭馆歇业,陈梦妈妈便带着陈梦的假期作业兴师问罪来了。
除了被逼迫着完成寒假作业的陈梦,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
大年初一,还未开始走亲访友,所以陈梦一家商量开着车带两位老人到县里逛逛,毕竟平时老人家身体也不太方便坐大巴奔波到县里。
上午,大家打算在集市上逛逛,集市上人来人往,更显新年的热闹气氛。陈梦也觉得新奇,许多手工艺人面前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陈梦看中了一串用黑红两色的石子串成的手链。
刚想拿起来看看,就在陈梦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石子的瞬间,忽地触碰到同样冰凉的指尖。
对方也似乎被吓到了,两人同时缩回了手,并且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对方。
陈愠也两眼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怎么这么巧。
是啊,怎么这么巧,陈梦转身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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