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人几欲窒息。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照旧一番痴缠,末了,他怀抱着她,温柔缱绻地抚摸着她被他弄乱了的发丝却听她自嘲地开口道,“我这都做了些什么梦?好不容易逃出了皇宫,却日日与你这般……我这是怎么了?”
“你说什么?”他拨弄着她发丝的手一顿,“你说你逃出皇宫?”
“是啊。”怀中的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疑惑,顿了一会才开口道,“那场宫变,我好不容易借的大火逃出了皇宫,怎么日日梦到你的。”
然后她似乎有些困倦,侧头睡了过去,齐昊却惊得无以复加,愣愣望着那简陋的屋舍,脑中闪过千百般猜想。
翌日,齐昊召乐了沈墨进宫。说是傅妍忌日快要到了,让他顺便给傅妍上柱香。
沈墨想也没想,就在殿里的排位前点了香插上,齐昊沉着眼看着沈墨,只觉心头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傅妍的忌日还有两日才到,根本就不是今日。
沈墨那般在意傅妍,断不会记错这样的日子,如果真的记错了,那只有一个原因——傅妍根本没死,这个日子根本没必要铭记,所以他才会这般疏忽,将这样的日子搞错。
那么,梦里见到地方,是傅妍如今隐居之地吗?
此后的夜里,齐昊不在只是在傅妍房前屋后转悠。
他会沿着小溪去往更远的地方,然后拼命记下那些场景,白昼醒来之时,将脑中景象绘出,交给侍卫,让他们根据他所绘的图卷,出宫去找这个地方。
每日一卷,一个月后,齐昊就打探出梦中那村舍所处的位置——京城邻县往东五十里黄石村边的清沙溪。
原来,她就住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得到消息当日,齐昊便叫人背了马,一路便装出城,寻了过去。
一样的屋舍,一样的高山与小溪,一样的……梦中的那个人。
齐昊驾着马,急急朝着那人奔去,溪边的傅妍闻到声响,瞪大眼,被眼前忽然发生的这一幕给怔住了,然而又瞬即恢复了镇定。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齐昊翻身下马怒不可揭地看着傅妍,两人站的距离极近,傅妍看到他眼底的愤怒,那样清晰可见的怒火,似乎连眼底都要染红了。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
尽管最近的梦里,她日日都看到他,甚至还与他有过亲密的举止。
然而,真等人到了眼前,她又会觉得有些怯缩,隐隐有些愧疚,似乎不敢面对他,尤其是那样怒火滔天的他。
“你怎么来了?”终于她还是开了口,语气有些心虚。
“我怎么来了?”齐昊低哑地笑了一声,嗓音颤抖着,带着某种苦痛不堪的意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悲喜交加也不外如是。
难道不是她该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欺骗他,三年……三年有多长,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看到她好端端地活着、站在自己面前,他比谁都要开心,可又比谁都要难过。她还活着的背后,是多少为了欺骗他而编造的谎言。
齐昊压抑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开口道:“傅妍,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交代吗,为什么要撒谎?你就这么恨我?不惜要编造自己死去的谎言,来逃离我身边?”
那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思念,蓦地全都化为怒火,烧的他几欲发狂。
傅妍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摇头道:“齐昊,算我对不起你,我实在不是做皇后的料,而你也并不爱我,不如就当做我已经死了吧。”
然后,齐昊忽的焉了,竟不知如何辩驳。
他想说他早就爱上她了,他想说他以前的疏离都是装的,想说他娶崔婉时本没打算碰她,他想说他当时羽翼未丰满,于是只能将计就计,到了最后反而弄巧成拙……可她不信他,这些话,似乎说出来一点用也没有了。
齐昊颓败的走了。
然而没过两天,他又来了,而且还做足了准备,似乎打算长住。
他像梦里缠着傅妍。
她在私塾教书,他就跟着她教书,私塾院长见他谈吐不凡,居然应了他的要求,让他另外给学生们开了门课程。
她上山采药,他便跟着上山采药,帮她把那些采回来的药草用溪水清洗干净,躺在石坝上晒干,又分好类一一收好。
他甚至在她的房舍旁边给自己搭了间竹屋,在她眼皮子底下居住下来。
“陛下,你是皇帝,你打算就这么丢下你嘚江山不管了么?!”耗了近半个月,傅妍终于忍不住,质问齐昊道。
“可是,我的皇后在这儿啊。”齐昊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傅妍,然后傅妍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朝中的事,齐昊全都甩手给了丞相,偶尔回一下宫里,然而不过三两天,又会回来了。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傅妍实在忍无可忍,她打算同齐昊摊牌——他再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