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往事。
“你在衡儿身边伺候也有三年了。”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热切地看着她: “听说你还曾是衡儿的救命恩人,喻府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阿碧还有些不明所以,又听老夫人开口道:
“老爷生前的门人在南边经商,生意做得很大,家教也不俗,儿子正当年纪,稳重文雅,把你交给他们,我也放心。至于婚礼方面,可以按 ……”
“老夫人——”阿碧总算明白过来,一下子跪了下去,“阿碧已非完璧。”
老夫人盯着她,眉头蹙了蹙,许久后才慢慢把她扶起来:“那不重要。”
喻衡在山中打猎,不过半日便收获颇丰,其中有只狐狸,被箭射中了后腿,被鹰叼了回来,喻衡看着她碧溜溜的眼睛,将它关到了笼子里,想着拿回去给阿碧解闷。
公子哥们半日打猎,半日就在山上烤火宿营,一面议论着京城里的事,叛变还在北边作乱,但明显已经不成气候,
喻衡在北边有生意,消息自是比他们灵通,也就没什么兴趣听,饮了酒,卷到毯子早早睡了。
喻衡睡到半夜忽然醒过来,看见圆月亮悬在树枝当中,白白亮亮的晃人眼睛,老狼隔着几条山谷,对着月亮长啸,声音一波波传来,弄得人心里发抖。他腾地坐起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没有由来地心烦意乱,仿佛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被困在笼子里的狐狸不扑腾了两下,他看着它惊醒的眼睛,心想,你若不闹,我就闭上眼睡觉,你要是大闹,我就连夜赶回长安。那小东西子扭动了几下,忽然如通灵一般,张开嘴巴,嘶叫着拍打笼子。
长安城南郊的一间客栈里,身穿一身喜服的阿碧正从马车上被人扶下来。
这才是第一日,也不知要颠簸多少日,才能抵达所谓的南方。
喻府出了大笔的嫁妆,又派了四个人随她同去,帮她梳洗的婆子看她脸色不好,不住讲着她未来丈夫的好话,言下之意,她何德何能竟如此好福气。
阿碧其实并没刻意哭丧着脸,只不过她觉得,这样的事,她至少该同喻衡打声招呼,说声再会。不然这混乱的年月里,一别恐怕一世都没机会见了。
客舍歇了一晚,一早又要赶路,阿碧坐在马车里,忽然听到外面的混乱,层层叠叠的脚步声中,有一个是她熟悉的,她等待的。
她的心忽然被一种狂喜占据,她掀开马车帘子,跳下车,下面站着的真是喻衡。
他一个人,身上穿着狩猎时的装束,上面还有泥土和树叶。
真的看到他,她却一下子懵了,从喻衡打猎的地方到这里,风雨兼程也要两日,他居然赶回来了,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找来的!
喻衡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也是缓和的,镇定的,只告诉她,上马。
阿碧也没耽误,连忙下了马车。
门人带的家丁不干了,上来拦他们,不认识喻衡的,伸手就来推他,“什么人,也敢来抢亲。”
喻衡兼程赶路,本来就疲惫,差一步就要错过阿碧,侥幸之中满是懊恼与烦躁,忽地被推,坏脾气达到顶峰,抽出打猎的箭,拉满弓,对准对方的胸膛。
“人命关天啊,喻公子,姑娘是许给我们的,不是抢来的。”
有仆从跪地求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来者身份,跟着跪下。喻衡拉着弓,把跪着的人扶起来,“对不住,但这人你们不能带走。”
然后他一把将阿碧拉上马,绝尘而去。
姻缘镜(十一)
阿碧嫁了,然后不到两日,又穿着嫁衣被人抢回来了。
喻府上下的人错愕地看着喻衡带着人回来。然而没人敢多问一句,因为他们平日里看上去脾气极好的公子,如今却Yin沉着一副脸,简直要吃人一般。
阿碧也感到了喻衡身上的戾气,从上了马开始,他就再没同她说过一句话,饶是阿碧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
“公子累吗,我让人打水伺候。”回到房间,阿碧问喻衡。
喻衡也不说话,直接一把摔上门。
他英气的眉眼间有隐忍的恨意,一字字真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你没有话要同我说吗?”
说什么,阿碧疑惑地看她。
喻衡低头看着身上的女人,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平静,看不出一丁点被迫嫁给他人的后怕和惶恐,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欢欣。
他以为她被迫出嫁,应该誓死抗争,谁知这人穿着漂亮的嫁衣,形容镇定。似乎就要欣然地接受命运安排给她的新生活。
他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扯了扯唇角,慢慢俯身靠近她,高挺的鼻梁带着寒冰的温度抵住她的,语气也冷得瘆人:“我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了吧?”
阿碧不解,蹙眉看他,他扣住她的下颚,低头覆上她的唇,滑的舌尖在唇瓣上舔舐着强硬的想往里闯。
他忽然的闯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伸手推拒,他的身体就更加狠厉的压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