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停在新新大酒店门前,门口一排黄色黑色日本便装大兵,在汉日本株式会社的总经理菊田先生,正穿着黑色绣着小菊花的日式和服,楠木少佐仍旧陪伴左右,他们出来迎接陈少帅。
陈昭廷从车内下来,身姿颀长,面若冠玉,身上的貂皮衬得他雍容华贵,闪瞎了二人的眼。
“将军,您好。”菊田同陈玮拱腰握手:“我等企盼多时,终于能请到您,实在倍感荣幸。”
陈昭廷露出骄矜的笑颜,不愿低人一等:“哪里哪里,菊田先生,久闻大名啊。”
菊田为了笼络他,下了大把的功夫,舞女酒水一应俱全。
陈昭廷见了胸大tun翘的白俄女郎,深感腻味,菊田察言观色,末了笑道:“请往楼上走,还有别的节目。”
三楼的茶室内暖哄哄一片,涂着白面红唇的日本艺伎扭tun抬手的跳着扇子舞,每人身边陪着一二不等数量的艺伎,取酒喂菜其乐融融。
菊田深知这位将军千帆过尽,双手一拍,两个跳舞的艺伎半拉开衣衫,互相抱住伸舌拥吻舔弄,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爱抚对方的私处。
咿咿呀呀的呻yin声鼓噪着男人的神经,陪同的日本军官有些忍不住,对身边的女人开始动手动脚,摸nai插xueyIn秽不堪。
陈昭廷“大饱眼福”,并不是很受用,觉得对方侮辱了他的品味,于是酒也不喝了,抱住半瓶清酒,起身告辞。
菊田也不拦,笑眯眯的送客人出门。
他们住到楼顶的欧式豪华套间,陈昭廷两下拖了军装外套,换上绸料的长袖长裤,半歪着身子开始抽大烟。
“烦!真他娘的烦!”
刘士官蹲在旁边给他泡脚按摩,似模似样的在水里加了牛nai,听说这个对皮肤好。
长官怎么会不烦呢,二十万大兵,挂了党国的头衔,国党称陈师长为“将军”,他也就没头没脑的跑去渤海湾打了一仗,竟然自此损失了十万!气得他一嘴的燎泡。
有兵就能做皇帝,兵就是钱和权,这下可不是要了他半条老命么。
陈昭廷下定决心养Jing蓄锐多方周旋,谁给他钱和枪,谁就是他大爷。
秘密溜来南京,存了两个目的,一个是给这多重身份的菊田一个面子,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个——当然是要去逮那个小兔崽子!
想到这儿,陈昭廷给刘士官甩脸色:“你怎么办事的?来了两天还没搞到消息?”
刘士官内心苦哈哈:“将军,这学校里找不到人,去人家里打听说是早就搬走了。”
“不是开着裁缝铺吗?”
“那不是早就歇业了么。”
“将军,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那张嘉怡好像是共匪。”
“共、共什么?”
“”刘士官怕得罪长官,换了一个词:“地下党。”
陈昭廷跳了起来,拿烟斗抽刘士官的肩膀,浑身哆嗦着踹翻了洗脚盆:“他妈的,这他妈的,骗子!狗娘养的小婊子!让老子抓住你,抽你的皮剥你的筋!”他愤怒的瞪向刘士官:“明天继续找!就算翻遍南京城,也要把这狗东西给找出来!”
刘士官拿着抹布擦地板上的水痕,心下甚是凄苦,南京城又不是济南城哪里那么好找呢,万一人家已经跑了呢咳。
陈昭廷踩他的手指:“心里叽叽歪歪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也不懂?”
他又气又怒,倒不觉得是因为多爱“张嘉怡”,如果她乖乖的留在身边,兴许他现在早就腻歪了也不一定嘛!
偏偏要对着他耍花招,自尊被那东西踩碎了一地,总有一个刺卡在心口上,让他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好,该当何罪呢?
苏先生住在英租界的和园内,这是祖产,因他的身份在这里,英国领事嘱咐过下属,不能让人随便去闹事。
一旦苏先生在他们的管辖区出了问题,国际共和就会闹事,国际媒体也会多方报道,于是苏先生难得获得宁静的生活环境。但也不会轻易把重要成员召至宅内,暗地里还是有各方势力监视这边。
偌大的园子已经偏于荒凉,苏城没有请佣人,仅有母亲和一位表妹打理家中琐事。
这日深夜,张嘉怡从后门溜跑进来,手上拎着徐福记的甜酥,还有一条包装Jing美的羊毛围巾,盒子上打着环球贸易的商标。
“苏老师,就知道您这么晚还没睡,您年纪也不小,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张嘉怡笑得灿然,眼里总带着热烈的光。
苏城合上书本,他坐在书桌后,体格高大气息沉稳,面目是标准如玉的斯文朗目,几丝刘海垂下来,他从眼镜片后认真的看着她:“进来有人发现吗?”
“没有!”张嘉怡自信的摇头:“我是干什么的,您不知道吗?”
苏城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这里不宜久留,怎么还不去重庆?”
张嘉怡像是没听到似的,撕开包装盒,将灰色的羊毛围巾取出来对着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