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余孽”四字,时复默然了一阵。
“我听说,檀檀为兄长说服了柳玉安,柳玉安一字千金,能得他在你左右,必叫朝中文臣信服。”
“柳玉安被赵相囚禁三年,宁自断筋骨也不肯写下一笔一画,你以为他会甘心臣服于我吗?”
时复冷静思索一阵才道:“即便是为了檀檀,他也会臣服于兄长。”
“我又何须欠小女儿家的情面?既是狡黠的猎物,便得用不寻常的法子去驯化。”
时复当下未明兄长的深意,直到几日后将逢小年,才听说了贺时渡将柳玉安辗转送去了楼仲康的身边,教他识汉文写汉字。
柳玉安被送去楼仲康身边,是檀檀始料未及的。贺时渡比她所想的更要冷静和狡猾,她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若是山间习惯了猎物的野狼,自己充其量是一只折了翅的小麻雀。
可实力悬殊又如何?就算她只有蚂蚁的力量,也还是要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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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檀:柳先生,让我废了你的双手
柳玉安:真不用了。。。
檀檀只认一种道理,也透漏一下后文,是檀檀先爱上的~
邺城子弟<短行歌(猛二哥)|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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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当天,檀檀被放出南池与平昌公主见了一面,平昌公主见到她才崭露了欢颜,她亲自招呼着檀檀进里间,带她来到黄梨高架前:“都是为你做的新衣裳,你上身试一试。”
檀檀柔柔一笑,摇着脑袋,“大司马不会喜欢我穿新衣裳的。这是公主为我准备的新衣,在别人面前穿,我才觉得是糟蹋了公主心意。”
檀檀不敢告诉平昌公主,贺时渡宿在南池的夜里都不许她穿衣物,只让她着一件窄小兜衣,几乎是裸身悬跪在横梁与床之间。
“哎,原本就是邺城子弟里的霸王,如今他官居大司马,更没人敢忤逆他。我帮不了你,也只好劝你忍一忍,等下一次他去打仗就好了。”
“若下一次打仗,打的仍是燕国的人,要是永远没有战争,没有人背井离乡就好了。”
檀檀在平昌公主这里正准备用膳,却被贺时渡要来的消息打乱了一切。她私心里只想和平昌公主坐一起吃一顿饭,一起怀念娘亲,说些女儿家的私话。
平昌公主纵不喜欢他,出于一个妻子的本分,却还是要为他备碗筷,换上虚伪的笑容迎他前来。
檀檀见贺时渡入了座,便想着自己去小灶台随意吃些填肚子的东西。趁着平昌公主和贺时渡聊些家常时,她正准备默默溜走,也不知道贺时渡哪只眼睛看到了她,像逗弄宠物似的问她:“上哪儿去?”
“回南池去。”
“瞧瞧。”贺时渡似笑非笑地与平昌公主说,眼光却落在檀檀身上,“见着我就跑,小麻雀的胆量还想杀我。”
“檀檀胆子小,别总拿她打趣。”平昌公主嗔怒道。
比起平昌公主来,檀檀觉得自己可真不像一位公主。她永远无法对着贺时渡镇定自若,他恨她,她却怕他,她是多么无用的公主啊。想到此,她便想要硬气一点,于是说:“我是燕国的余孽,不配与大司马同席。”
她的“铮铮铁骨”,真真逗乐了贺时渡。他戏谑道:“这是耍公主架子呢,还是小孩脾气?不爱吃就滚回南池。”
檀檀心想,滚回南池也比和他同桌而食自在。
她原以为小年夜,贺时渡会宿在平昌公主那里,于是在她看到门外那个巍峨的身影时,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贺时渡大步从她面前走过,顺手脱去外袍仍向一旁的架子,一屁股坐在榻上大剌剌翘起二郎腿:“滚过来给我脱靴。”
檀檀如受奇耻大辱,她不是他的侍婢!也永远不会为任何人脱靴。
“我去叫阿琴……她才是你的侍婢。”
“奴婢也能跟燕国的公主比么?”
“可我不愿意。”
贺时渡都懒得骂她笨了,他脚尖往前凑了凑,踢到檀檀的膝盖,用了很巧妙的力道让她向前扑跪在自己脚下。
“不是要杀我吗?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
檀檀的视线从他黑色的靴子上移开,“我不会为你脱靴子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贺时渡忽然心情大悦,他不禁怀疑,檀檀真的懂要怎么杀人吗?他甚至怕自己会提前动手了结了檀檀的性命。
“既然不愿伺候我,今夜继续跪着吧。”
檀檀很乖觉地将自己衣物退了下去,又老老实实送上一双手让贺时渡捆绑她。贺时渡眯眼审视她,飞扬的眼角露出一丝邪恶来:身边的女孩儿寸缕不着,姿态乖顺,哪里像个公主呢?只有坊间最下贱的女奴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