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坚韧的断口。
“凭我自己。”
“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的话,就无需困惑。因为知道有一天想做的事总能做到,就算有时会迟来,也终究不会缺席。”
*
【兄临敬启】
哥哥:
见字如面。
我已平安到达北延,北延汗王就是我们上次在京城见过的,试图掳走青娘的男人,我想此时此刻,哥哥,你肯定已知道了。
我在北延过得还不错,或许我身体上仍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疼痛,我并不想跟你说,但我此时心情有些恶劣,以至于我不能完全将它隐藏。那哥哥,跟我一起痛一会儿罢,虽然这并无甚实际用处,只会让你也跟着痛苦,但至少,可以让我现在好受一些。
……
对不住,哥哥,在我们难得的交流里,我不该向你倾倒太多的负面情绪(当然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也不过是口头道歉。下一次该倾吐的时候,我照样会倾吐。我相信你会原谅我并包容我,并会乐意听我将任何事都和你说,一如过去十年那样。)
言归正传,我有一件事想告知你。
我用的词是告知而非询问,哥哥你便知道,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会去做,而我充分相信,所做的这件事你也迟早会知道。
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按下。如果此事进行得顺利,我们再度重逢的日子,或许会提前很多。
当然,更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骂我愚蠢。但是请原谅我,我已不能再等待。
我曾经有很长的时间、远比你所知的要更长的时间,一直都在等待。但事实上,在今日之前,我所有的等待,都从未给予过我正确的反馈。以至于在这次选择里,我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了。
毕竟是你教我的,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我们的风格,不是吗?
翘企示复。
宴
于弘昌二十五年 冬
双鲤 < 玉楼春临(渐渐之石)|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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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
京城,俞府。
俞衡从凉城送完亲,再回到京城时,已时至新年。他刚去宫中交了差,回到家中,饶是已经强装镇定,面色都始终是僵硬的,以至于俞国公一看,就知道他这次进宫,必有蹊跷,当下就摒退了人,等屋中只剩了他父子二人,才淡淡道:“你虽无用,但只是去宫中交个差事,不会把你吓成这样。说罢,何事?”
俞衡附在俞国公耳边,把刚刚东宫楼临话说了,才吞了吞口水,把手按在快蹦出来的心口上,勉强道:“爹,我实在是……”
俞国公久经世事的人了,闻此重磅消息,也不过一瞬间的失神,扫了儿子一眼,眉目间闪过一点锋锐,忽而一叹:“太子殿下……太急了,太急了啊!只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若错过了……咱们若错过了……”
“太子殿下……完全不似从前了。”俞衡叹道,“从前的太子,虽有杀伐决断,但为人处事,总还尚存一丝仁厚。可是现在……”
俞国公道:“现在如何?”
俞衡道:“像一把开了刃的刀,还没有刀鞘去掣肘他。”
俞国公亦叹道:“太子殿下啊……纵然以前也有些波折,但也是从小儿的天之骄子,忽然一朝得知,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都不过是陛下的一道圣旨而已,让他如何、如何能想通呢?”
俞衡长呼出一口气,低低道:“爹,我一直都没弄明白,陛下焉何对太子忌惮至此?十二公主忽然就去和了亲?”因他家与太子的关系,俞衡早知道,太子已和俞国公商定好,等太子这次回来,就去请陛下的赐婚诏书。
谁知不过迟了一步,竟是这等结局。
那日在凉城外,赫戎对十二公主做了什么,所有跟着去的人,全都知道了。
俞衡刚刚入宫交差,都没敢把此事说出来。但观太子的面色,他便知道,当时当场的人太多,此事根本瞒不下来。
而太子刚刚对他的说的话,几乎要将他的胆子都吓裂。
俞衡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他爹旁边,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俞国公只是摇头:“我若知道,现在也不必发愁了。按理我不该妄议帝尊,只是陛下此生,就缺在一个优柔寡断上,有些事,一旦做了,便要做绝,既打发了十二公主去和亲,趁太子未归,那立时撤下你的职位,让太子彻底对京城失去掌控力,才是正理,偏偏陛下摇摆不定,只做一半,还留着你的位子,还给太子翻盘的机会。”
太子所说之事,太过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出了一丝差错……
俞国公死死握住手中的茶盏,向来很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俞国公复又重归平静,声音非常稳:“衡儿,若你只想要清闲度日,现在大可什么都不必做,但你若想博一重大富贵,那自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