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却听的外面宫门“当啷”一声巨响。巨大的宫门居然轰然倒下。大声叫嚷的北胤士兵一股脑地涌入,听声音有七八个。
富顺和梅香的动作齐齐定住,都一脸惨白地看着她,突然梅香扑通跪下哭着说“公主,你赶紧从这地下密道逃出去吧!奴婢和富顺去给公主拖延时间……”
“来不及了!”凝月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下摸出来一把三寸长锋利的匕首,紧握着,用力到指骨都发白,低声慢慢说道:“你们走吧,莫要白白送了命……我是大陈的公主,理应殉国。”
梅香正要再劝,不想房门却被一脚踢开。几个抢先进来的北胤士兵看到眼前站立的纤细少女,俱是眼前一亮,都露出了垂涎的露骨眼神。
一个性急的上来就要扯凝月的衣服,梅香和富顺冲上去,却被周围士兵一脚踢翻在地。富顺直接被踹飞到墙上,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梅香却被另一个大汉一把拉过去,掐着下巴yIn笑:“他娘的辛苦了好几个月,老子终于能乐呵乐呵了!弟兄们!一块上啊!”旁人纷纷起哄地笑了起来。梅香用尽全力地挣扎,拼命哭叫,旋即被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白净的脸上立刻红肿了起来,却无力阻止衣服被一件件剥落。
凝月两只胳膊被另一个士兵紧紧箍着,浑身颤抖,愤恨又惧怕地看着面前这一幕,眼泪迷蒙中奋力扭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对方近在咫尺、带着汗臭和血腥味的呼吸也让她几欲作呕。趁着对方意乱情迷,大嘴压过来的时候,凝月终于挣脱出了一只手,手心里的一直藏着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对方的左眼里,手上的冻疮都撕裂开来。
“啊——!你这个臭娘们!!”对方立刻捂住眼睛嘶声痛叫,松开了禁锢凝月的手,凝月急促地喘着粗气后退了几步。周围的男人也似乎被这一变故惊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鲜血疯狂地涌了出来,腥热、粘稠,流了对方满头满脸。
“老子殺了你这个贱人!!”那人咬牙切齿,怒吼着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凝月在他压过来的那一刻脑子中只有不能让对方得逞的念头,突然就生出了勇气扎了上去。但见到对方血流满脸的可怖形容,那点子勇气便烟消云散了,她转身惊恐地冲出了门。那群人终于回过神来,舍了梅香,吼叫着向外追去。
萧则琰端坐在乌骓马上,比汉人轮廓深很多的眉目不动分毫地听着前方探子来报:已经攻入陈国都城靖丰。听罢,看着靖丰城屹立了几百年的玄色巍巍城墙,巨大的征服感充斥了胸臆。
作为一个荣耀高于一切的萧氏皇子,北胤男儿,萧则琰陡然热血涌上心头。
天色已近黄昏,呈出暗色的天幕中有着细碎的雪花飘零,落在他因长久拼殺而变得炽热滚烫的脸上,带来shi润的凉意。
尽管他从军十几年,对环境忍耐度极高,但几乎整个人生都成长于零下几十度东北朔方铁城的他还是不习惯这种粘腻chaoshi的触感。
他抬起紧握长刀的左手,比汉人浅上很多的眸子直盯着前方皇城,大喝了一声:“进城!”十几万风雷骑转眼如狂风呼啸而过,卷起了江南的乱雪,奔入了靖丰。
入得城来,天色已暗。早有先锋部队将靖丰城内一切负隅顽抗的陈朝军队斩殺殆尽,如今靖丰城已然是北胤的掌中之物。
陈帝陈道桓、太子陈从昀并一干陈国臣子被兵士五花大绑,披头散发两股战战地跪在道路两边。萧则琰扫了一眼他们,只一路地吩咐下去,陈国皇室宗亲需得好生对待,不可妄殺。虽是这样吩咐,萧则琰心里则颇不以为然。这些jian滑的汉人留着只会徒增麻烦,不如全殺了以绝后患。只是到底如何处置,他还是等待父皇旨意再做定夺。
空气中还弥漫着鲜血与火药的气息。道路两边早有北胤的士兵举着火把,直把黑色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萧则琰率领贴身卫队一路前行,左副将巴特尔(注1)跟了他十几年,巴特尔的母亲还是萧则琰的nai娘,两人关系堪比亲兄弟,他神秘地凑上来低声询问:“王爷,是否进入陈国禁城一探?”
“嗯?”他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对方却只当他有兴趣,带着些许不自知的兴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里面还有这陈帝老儿的一干嫔妃宫女呢!”周围几个副将也都心照不宣地低声嗤笑起来。
他冷冷地看了巴特尔一眼,巴特尔感觉自己脸上像被利刀子刮了下,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正要开口请罪,没想到萧则琰却嘴角隐现出个极淡的微笑,倏忽而过:“除了陈氏皇族之人,”休沐时经常与这些人一同出入勾栏瓦舍,自从起兵伊始,便南征北战从无闲暇。如今大业已成,心知他们憋了这许久的邪火总得好好发泄一番,又知手下人的德行,他又顿了顿,“其余的,你们有点分寸。”
巴特尔并周围几个副将大喜过望,在马上拱了拱手,打了个唿哨,带着一队人马直奔禁城方向而去。
萧则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微微一动,也打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