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没讲完,钟迟意扯笑再度迎上去敬酒,将她话语委婉打断。
只剩对面迟云渺的先生一名洋先生不懂这里头门道,不停傻笑着回头用英语小声埋怨:“我觉得你们中国习俗很好啊,看大家坐在一起多快乐。不像你说的那么难搞啊。”
迟云渺同样笑眯眯往他嘴里塞一只三鲜饺子,堵住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家伙的评论。
宴席散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迟意陪着宋娟喝了不少,又轮番在几个包间里笑眯眯的敬酒,被灌得不行,此刻已经头晕目眩的仰躺在副驾驶,用手指捏着眉心醒酒。
顾杉瞧他这副模样就来气,趁着红绿灯没好气的去拧他胳膊,语气不善道:“你喝这么多干嘛?我说了不用请,我们结婚跟八竿子打不着亲戚们都有什么干系,巴巴的请来再巴巴的挨个送礼。你家这么个送法,多少楼盘怕也是亏。”
她早上起来就憋着气,觉得自己红底照片那是十二分的不上相,再看看今天所有人都要将他夸上天去,咬咬嘴唇趁他喝醉点他侧脸,戳出几个红印儿来还嘴上不客气。
“怎么不再给我舅舅叔叔,一人一套海景房?更显得你们钟家阔绰。我是真正攀了高枝。”
钟迟意闷声笑,半垂着眼帘转动眼珠瞧她明明灭灭的侧脸,抓她一只手放在腿根勃起某处,被她逃走后又伸手在空中描绘,不置可否,倒是想起一件酒席上有趣事情道:“别说你舅舅的小女儿很聪明,以后说不定是个做大事的。”
“……”顾杉顿了几秒仔细想想小表妹,记忆中是个戴眼镜的三好学生,人小鬼大倒是不像她舅舅那样糊里糊涂,转过头看他一眼不解,“怎么?”
钟迟意手已经摸到她红色裙角,今天她晚上她仔细打扮过,头发妆容无一不是明艳动人,配一条抹胸礼服裙几乎让他醉死在她娇嗔眼波中。长指掀开裙摆直接摩挲进两腿中的布料下缝隙,一面感叹滑腻触感一面断断续续地回忆道:“我呀……去敬酒,你小舅问怎么选在今天,Yin阳两历都不是双数,好像也没什么吉利,之说。”
“但你表妹就不一样,一言中的。”说完自己先咯咯笑了。
顾杉单手握住方向盘,驱散他作乱手指,可是对方纤长手指像条水蛭,不停再度黏上来,甚至戳到她内裤下面嫩xue。
顾杉咬牙忍耐这酒鬼,狠狠拍下他手掌。
可内心也古怪这结婚日期,钟迟意这一年里几度求婚,可她都以不想再办婚礼为由拒绝,好不容易两人达成共识只简单办了手续,钟迟意干脆直接选在第二天,似乎在赌气她行为,于是转头再徐徐诱之:“说的什么?”
钟迟意将她双手重新按回方向盘,指着前面车辆低哑嘱咐道:“媳妇儿!好好开车。”
车里顷刻间响起未系安全带的警告“叮叮咚”。
作乱那人都已经贴过来,滚烫的唇沿着她耳廓游弋,手臂拦腰将她制在椅背,胳膊上的肌rou毫不留情的碾压胸衣下一对圆ru,他因酒Jing殷红的嘴唇缓缓冲她吹气,眼睛眨啊眨的,“我媳妇儿可真蠢,七二五,妻爱我啊。”
“可真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一一
婚前顾衫和钟迟意没提起过傅青,婚后亦是严守此道,只不过每年傅青忌日那天钟迟意都会借口律所繁忙早早出门,而顾杉则请上半天假与旁的讲师换课,去一趟蓟城所在墓地吊唁旧人。
说是吊唁其实也不算正经的那种,横竖就是把车远远开到墓地Yin森铸铁的大门外,放任自己放肆回忆他一两个小时而已。否则,她几乎怀疑自己在余下岁月里,将会连自己与他过往都慢慢忘记,而没有人记挂的旧人,也实在可怜。
婚后第三年的时候,她终于被傅家人撞见。
远远的看到傅温车子上的明晃晃标识,顾杉立刻放倒座椅躲藏。
等到觉得对方走了,才缓一口气慢慢起身,可是傅温却只身站在窗外冲她笑的意味不明。
这次由傅温陪着,才得以将花束郑重其事地放在他的坟头。回忆来的汹涌,她视线渐渐模糊,连照片上那人温暖笑容都看不太清。
原以为遗忘的记忆原来从来没有因为新生活和钟迟意被摧毁,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蛰伏在她脑海中,想起来像隔着大雾,仿佛是她前世另一段人生。
附近咖啡厅里放着悠扬音乐,两人多年未见,如同旧友对坐,慢慢喝着咖啡聊着近况。得知傅温已经和一位纽约名门望族的继承人订婚时,她衷心为他高兴。
这世界上,没人是需要永远痛苦下去的不是吗?毕竟活着,就有新的希望。
这道理,她应该最懂。
“那一定是个很好的人。”顾杉眸光望向远处,笑容温暖。
对面傅温倒不大赞同,若有所思摇了摇头又问:“他呢?难道不在意?”
“嫁了人还是不要再来了,对他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他也不忍心让你一直痛苦。是时候真的放下了。”
晚上钟迟意回家时,顾杉还在考虑傅温口中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