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紧补拍,补拍完了你就能回去休息了。”
没过多久,祝决今天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剧组也早已习惯,下一场戏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导演喊卡,好按部就班地推上去。
他也没在片场多呆,站了一会儿就跟沈弋回去了,离开前倒是沈弋又准备了不少姜汤,热气腾腾地摆在片场一角,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时不时就有人过去喝一口。
祝决套着羽绒外套,跟同样装束臃肿的沈弋肩膀拱着肩膀,挤挤挨挨地往租处走,没走一会儿,天上又有细细碎碎的小雪飘下来,祝决含了一上午的冰块,舌头和脸颊都僵了,雪花落在脸上,也分不出到底是雪花凉还是嘴巴更冷,心口却总有一小团热火呼噜噜地在翻滚,滚得他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里说不出的舒坦。
回了房间,房间里暖气很足,祝决又点了壁炉,没一会就两人就热得脱了外套,各自穿着家居服,捧着一杯茶窝在沙发上看起了影碟。
影碟是在镇上的店里买的,年代有些久远,是十几年前火遍全球的爱情片,票房到现在也没人超越,更别说影碟了,到现在还时不时窜上热销榜。
这部电影祝决和沈弋已经看了好几遍了,难免有点走神,祝决用脚趾碰了碰沈弋的,含着笑问:“你对我们导演做什么了?吓的导演原来要说的都没说出口。”
沈弋过了几秒才从电影情节中拔回心神,迷茫地眨了眨眼,“啊?”了一声。
等他反应过来,更是一脸不解:“没做什么啊?”他虽然跟着祝决进了组,但是怕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除了经常改善伙食收买他们之外,从头到尾都没跟他们有什么交流,刚开始还有人来旁敲侧击他的身份,但对着他一张面瘫脸久了,除了祝决之外,剧组里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坚持下来。
祝决并不深究,反而沈弋问他:“导演今天拉你到一边说什么了?”
“问我下一步干什么。”
“唔。”沈弋皱眉,他这段时间跟祝决朝夕相处,祝决处理事务的时候也从来不回避他,他自然看得到祝决邮箱被剧本塞满的盛况,但也能看到祝决那些剧本往往是整页整页被删除的壮观场面。
沈弋也知道祝决现在选本子似乎陷入了瓶颈。祝决从出道以来,所进的剧组无一不是大剧组,他的起点颇高,似乎一直走在登云梯上,《希望地》原来被以为是他的滑铁卢,没想到最后翻身仗也打的漂亮,除了没拿到个人奖项,算得上是完美收官。他的身价更是不能跟刚开始的时候等同而言,他出道才四五年,身价已经多加了好几个零,穷点的剧组请不起他,只能试图靠本子质量和诚意来打动他,大投资的剧组请的起他,可祝决走的太快,已经过了单纯会被大制作勾走的阶段,最后还是只能看本子质量,这并不是最困难的方面。
沈弋和祝决一起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祝决在圈子里混的态度不可谓不懒散,就连当初当群演的时候,他浑身上下也流露着一种闲淡的气场,他不像其他演员,有很明确的职业规划,他对衣食住行都没有什么追求,到现在住着宿舍也住的很开心,他对年收入和曝光率更没有野望,当跟他同等级甚至比他咖位小的明星为了广告代言撕破脸的时候,他手上除了一开始谈下的多伊尔伊,就再没多联系过一家。
他进这一行,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演戏而已。
无欲则刚。当只是为了好剧本好角色的时候,外界的一切运作在他身上似乎都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人任性地可怕,沈弋破天荒地对季京升起了一股同情之意,摊上这么个艺人,也不知道是季京上辈子做的善事还是做的孽……
不过这个沈弋倒是想多了,季京现在的确是挺焦头烂额的,但却不是为了这个事焦头烂额。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反正他每次在祝决要拍完这部的时候就要开始愁下一部的本子在哪里,愁了这么几年,都已经愁习惯了。
让他愁的是别的事情。
虽然祝决任性,但不得不说祝决是季京入行到现在为止接手的最轻松的艺人,有才华,没有不良嗜好,谈个恋爱氛围也很清纯,一方还是业内大佬,不用他注意,对方就会把边边角角都注意到,可以说除了单纯的有关祝决职业目标的规划,他已经很久没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交道了。
从前季京还会吐槽祝决太难搞,现在要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要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
哪里难搞了!
再难搞他也没现在这样给他整来一大帮记者蹲他门口来拍照!天地良心,是要逼他出去倒个垃圾也要穿着整齐吗?他只是个经纪人,不是个艺人——造孽啊。
季京在祝决身边混了这么久,当初的画风已经一去不复返,倒是后者的无赖风格学来了不少,被记者们堵门堵了一个星期后,季京干脆收拾行李拍拍屁股也飞来了,还随身带了一大帮行李。
这天祝决和沈弋正在家里喝茶看书,就听到门被敲的震天响,打开一看,季京在门外朝他们笑出了一口白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