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却对我说,老夫人当年很讨厌姨nainai的,还使诈让姨nainai出过丑,丢过人。”
周姨nainai顿时站在原地,转过身来,满是狐疑地盯着秦疏影,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几分端倪来。
秦疏影被皇后召见,周姨nainai当然也知道,不只是她,京城的贵族女眷们全都知道。
秦疏影又说:“皇后娘娘说,老夫人当年自恃貌美,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姨nainai原本只是个小家碧玉,进了罗家,老夫人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姨nainai,皇后娘娘说的对不对啊?”
周姨nainai的神色从不屑慢慢变得郑重起来,但她没有吭声,仍旧只是疑惑地盯着秦疏影,试图看出她是不是骗人。
“不单皇后娘娘这样说呢!老夫人也说,夫人被你养得上不了台面。”
周姨nainai眼中骤然浮现出惊慌、恐惧。
“老夫人必定十分后悔啊,没有早点……”秦疏影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嘴里还“咔擦”了一声。
周姨nainai顿时失声:“燕燕,不要杀我……”
秦疏影“扑哧”笑道:“姨nainai这么怕做什么?”
周姨nainai顿时觉察到自己失态了,竭力要摆出镇定的样子,却怎么也无法做到之前那样泰然,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慌张又惊惶的气儿。
“姨nainai,你知道的,梁王他向来心软。若不是他当年为你求情,你只怕早就没命了。”
周姨nainai悚然一惊,却仍旧没有吭声。
“说起来,夫人的身份何等高贵,如今只能为妾,哎……姨nainai,你说,若是梁王还能开口说话,会不会为夫人做点什么?”
“啊!”周姨nainai惊叫一声,“会吧……”
说到这里,她发觉自己失言了,忙捂住了嘴巴。
秦疏影却没问她,只叹了口气,淡淡道:“毕竟夫人是他和老夫人的女儿,对不对?”
周姨nainai仓惶睁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你,你,你怎么知道?”
秦疏影仍旧一幅拉家常的姿态,“皇后娘娘告诉我的。哎,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老夫人也真是想得离奇。当年,梁王就说了不行,老夫人却偏要一意孤行,说伯爷又不是她亲生的,有什么关系。皇后娘娘前儿也说了,老夫人向来就倔强,而且又好强,说要怎样就要怎样。你看,到底如今出了这种谣言,可就看出来,老夫人当年的决定还是太过草率了。若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伯爷,嫁给别人家,有老夫人撑腰,谁敢不给夫人面子呢?”
周姨nainai已经失言了两次,这一次,打死也不吭声了。
但秦疏影这句话,仍旧让她吃惊到了极点,眼睛瞪得圆圆地,几乎要瞪出眼眶子。
“伯爷是管姨娘生的,虽然不是老夫人的血脉,但老夫人终归是伯爷的嫡母,这一点无论如何避不开去。说到底,伯爷只是妾生子,如果闹开去,伯爷也脸上无光。伯爷是老夫人身边长大的,生恩不如养恩重,伯爷是大将军,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正是考虑到这点,伯爷才叫我来游说姨nainai你,希望姨nainai也劝劝老夫人。”
周姨nainai吃惊到了极点,但她向来有几分小聪明,却缺乏眼光,因此短时间之内竟然只会发呆,秦疏影话语之间的不合理之处她一丝一毫也没有去想。
“所以,我这才请了姨nainai过来,就是想要姨nainai回头帮着劝劝老夫人。虽说夫人身份高贵,如今梁王连话都不能说,给夫人撑不了腰。再说了,还有梁王妃在呢,老夫人若是非要坚持让夫人为妻,若是夫人的身世真地闹出来,梁王妃只怕以后就饶不了夫人。”
周姨nainai仍瞪着眼睛。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秦安郡主为正妻,夫人到底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老夫人必定不会让人欺负她去了。若是不能让秦安郡主如愿,只怕阖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若是陛下再削掉爵位,那时候别说四品恭人,只怕连个孺人都做不成了。只怕,还会牵连到罗家,牵连到姨nainai。说起来,就凭老侯爷在陛下跟前的那些体面,罗阁老和姨nainai帮着老夫人混淆梁家血脉,给老侯爷这样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着,陛下说不定还会怎么生气。他不拿梁家开刀,拿罗二老爷开刀却很简单。姨nainai,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姨nainai想起这段时间,她的亲生儿子罗二老爷很发愁,回来之后总是愁眉不展。还有她的孙子,似乎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当然,这都是梁辙和罗欢在捣鬼,周姨nainai并不知道。
秦疏影又笑着说:“我知道姨nainai向来明事理,也怪不得当年罗阁老在外就仕,也要带着姨nainai赴任呢。”
周姨nainai被秦疏影这么一通说过来,只觉得脑子里闹哄哄的。
她方才也只是壮自己的威风罢了,罗阁老当年是带着她赴任过,但罗阁老那个人很讲规矩,带她到外地也仍旧把她关在后院,没有让她招待过什么人。
所以,周姨nainai的见识还是那个见识,并没有因为跟着罗阁老就仕,就变得见识更多,变得更加聪明。
加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