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上,“对不起……”
“对不起,芊芊。”
我不该食言。
等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影子渐渐淡了,芊芊强忍着眼泪,不去看他的表情,狼骁的残魂消失在风里,枭阳手中握着一碗冷掉的药,看着苏醒过来的父亲脚步一顿。
“你终于醒了,我去热药!”他端着药碗转身出门,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谢谢。”
谢谢你,我的好儿子!谢谢你,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轻咳了两声,捂住了胸口的伤,他那一掌拍的不遗余力,即使用药物调养了三年也没能将体内的伤养好,不过,只要他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先不提狼骁的事,钟鸣这几年过得可不怎幺舒心。狼骁一死,狼族大乱,他的族人趁机占了不少地盘,用来过冬是足够了。
可是,有一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他的小狐狸,他梦中的美人,在那天被当众羞辱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心急如焚,找遍了能找的所有地方,始终寻不到她的踪影,她会去哪儿呢?
他也曾向狐族的男男女女打听过她的下落,只是他只知道她的长相,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对她的身份来历更是一无所知,哪里能问的出什幺有价值的信息!
他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那天的羞辱之后,她该不会是觉得在他面前尊严受辱,想不开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钟鸣就着急上火,夜夜难眠。
转眼就是三四年的光景,他已经不抱什幺希望了,派出去寻找的人也没能带回来什幺好消息,他只能再想其他的法子。
他找到了芊芊。
芊芊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件还没完成的披风在绣。她的绣工是刚学的,走针歪歪扭扭,但能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她想要给父亲绣一件披风,虽然用法力也能变出来,但和她亲手绣的总是不一样,密密麻麻的针脚里全是她的心意。
她笑得甜美又温婉,轻声的哼着小曲儿,推门进来的钟鸣脚步一顿,“芊芊!”
芊芊陡一抬眼,跳跃的音符瞬间被堵回了喉咙里,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嗯?你怎幺来了?”
她扯断了线头,将披风收到了盒子里,顺手给他递了杯茶水。已经是夕阳西下,暮色沉沉,四方晦暗,天边只余微弱的夕光,从她的角度看来,只能描摹出他Jing致绝美的五官轮廓。他修长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只是站在门口,就给她带来清晰可辨的压迫感。
爱与不爱,果然是天上地下。
认定了自己不是他的爱人,他就半分的温柔也不肯给她。
芊芊忽然笑了出来,“你找我有事?”
“我向你打听个人。”他没有再往前走,他的脸浸在光线交界处,明明暗暗,看不出表情。
他手上拿着一幅画像,递到了她的手中,芊芊打开了画轴,心里忽然不知是什幺滋味。大概是被摩挲了太多次,这副画轴已经有些脱色,上面的人她再熟悉不过,可是……
“你见过这个人吗?”他的眼中期待与绝望并存,面前的少女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她不认得……
钟鸣苦笑了一下,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你认识她吗?”
芊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在他紧张的目光下点了头,钟鸣松了一口气,向前两步握住了她的肩膀,“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我找了她很久,可惜没找到她。”
芊芊向后一缩,“你弄疼我了。”
“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他苍白的面孔因强烈的兴奋而泛了红,芊芊在心底叹息,她要怎幺做呢?
她能怎幺做呢?
“你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芊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心思千回百转。
所有的极端情绪,来源都是在意。
他在意她。
在意到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可她却无法回应他。
她深吸一口气,“她死了。”
他爱的那个女人,三年前就死了。
从她答应父亲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任何可能了。虽然父亲说给她自由,只要她爱他,他什幺都可以容忍,可她再也不想伤他了。
所以,她和钟鸣只能有缘无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钟鸣的胸口猛地窒了一下,好像一脚踩空,浑身失重,“不可能!”
他失手打翻了装满水的茶杯,脚步踉跄,脑袋混沌,“不可能!你在骗我!”
他心中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不顾后果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为什幺要骗我!为什幺!”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能量,让他的心沉进了海底。芊芊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感受着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她轻咳了两声,“我……没有骗你……”
他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