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递给她。
白菜将头缩进被子里,不吭声。
量什么体温,她现在只想洗个澡,快难受死了。
“嗯?”沈青收了碗,倒了杯温水,也没见白菜动作。
“那先吃药。”
白菜将头埋得更低,依旧不作声。
沈青咬着药片拉过白菜,捏着她的下巴把退烧药顶了进去。
苦涩的药剂味在舌尖弥漫开,白菜一把推开他,拿起旁边的杯子灌了几大口水咽下了药。
“我要洗澡。”
白菜逞强的下床,腿却酸软的根本站不住。
沈青把她抱回床上,“等我放好水再叫你。”便去了浴室。
调好了浴缸里的水温,他将白菜抱进浴室。
“沈青,你放开我。你出去。”
“不行。”沈青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里面,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你在里面我怎么洗?”
“有什么好害羞的,该看的都看过了。”说着,沈青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我陪你一起。”
白菜自然不答应。
两人一番拉扯,讨价还价,最后的妥协结果是:沈青背对着白菜站在浴室门前等她。
白菜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清水漫过胸口,将她包裹,舒缓了疲惫的身体,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她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
“小白菜……”
“我喜欢你……”
那清澈的声音隔着水雾汽,朦朦胧胧中不真切地传了过来。
18.【逃避】
沈青站在门口好久没听见动静,回头一看,白菜竟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退烧药多少带些安眠的成分,她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调高了室温,他把凌乱的床单换下,铺了条新的上去。
扯过浴巾给她擦干了身子,沈青将她抱到了床上。
晚上白菜醒来了一回,吃了些饭和药就又昏睡过去,他趴在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白菜的烧总算是退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白菜蔫着没什么Jing神,所有的怒火都已烧耗殆尽,沈青根本不为所动,永远耐着性子,哄她,包容她。
跟那天晚上完全两个模样。
她渐渐从一开始的惶恐愤恨中冷静下来,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争吵撒泼的力气。
“今天周几了?”白菜问。
“周一。”沈青回答,有些意外她的主动搭理。
看了看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阳,白菜又说:“你不去学校吗?”
“我照顾你。”他看着她。
什么课题研究,什么论文项目,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搁置些时日也无所谓。
“那回市区吧。”白菜揉了揉额头,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请假。
姓杜的女老师在电话里关心了几句,让她好好养身体。
挂了电话,白菜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沈青收拾东西。
沈青本来觉得白菜的烧才退,车程不短,有些担忧她的身体,但白菜坚持要回,再来城郊也确实不如市区方便,终归是顺了她的意思。
夜来雨后,秋气飒然新,和来时完全是不同的景色,不同的心境了。
沈青怕她着凉,不肯开窗。
白菜就安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天空。
后备箱里的水果,在冷藏室里放了两天,还是很新鲜的模样。
一到家,白菜就进了自己的卧房,在床头的矮柜里翻出了当初王淼之给她买的避孕药。
说明书上标记的是72小时。
大概还是来得及、有用的吧?
她就着水吃了一颗觉得不保险,想了想又吞了三颗下去。
一开始是因为生了病刚痊愈,白菜窝在家里不去上学,后来更像是逃避什么,手机没了电她也不管。
每天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
白菜不上学,沈青也没去学校,只是通过电脑处理着一些事情,每天把饭送到她门前。
白菜没再拒绝。
是啊,她想起他的话,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难道要把自己折腾的再病了让沈青照顾?
还是要惊动一直在外地辗转出差的白丝丝为自己担忧,抛下工作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学生会举办的社团文化节终于要结束了,王淼之在台上代表校方做闭幕式致辞。
台下掌声轰鸣,为这次的活动画上圆满句号。
回了办公室,王淼之半躺在沙发椅上揉了揉太阳xue,打开手机。
这些天他几乎没有时间联系白菜,白菜也未联系过他。
拨了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后,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挂了再拨一次,仍旧是关机。
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