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大云朝国富民强,难道还雇不起几个暗卫?」
安栖逸方知,原来各地都有代替皇后明查暗访的暗卫,所以除了百官的奏摺,她每晚还要过目暗卫们回报的私奏,做出相应的处置。
「微臣长见识了。」
这才得空,将三盅补品呈上。
「哀家不爱汤汤水水。」皇后摇头。
「娘娘且试一试,微臣调过味了。」
皇后还要拒绝,看安栖逸拿着调羹,黑溜溜的双眼望着她,目中尽是恳求之意,只好道:
「怎麽跟狗儿似的?这样看人,不想吃都不行了。」
於是让安栖逸一口口喂她,把三盅药膳羹汤各吃了三分之一才作罢,说是还能入口。
吃毕,皇后出手捏捏他纤细挺俏的鼻头,问:
「你今夜也想留宿?」
安栖逸微赧,双颊发热,却还是低声答:
「是。」
於是他又被戴上黑眼罩,等脱下眼罩时,全身是被红绳缚着,光溜溜地吊在半空中。
微臣愿意 (十四)
安栖逸这才注意到,这处便是上回他被铐住的地方,看起来是一密室,那次他抱着皇后,再睡醒,便已回到栖凤宫的寝殿,皇后没解释,他便什麽也没问。
虽然并不疼痛难受,但这回的姿态比上次更加羞耻,他双颊烧热,眼睑低垂。
「怎麽了?」
角落不起眼的暗门忽然滑动,皇后从里头走了出来,竟是着一身军装,虽然妆容已卸,素面朝天,但瞎眼与伤疤却衬得她威姿凛凛,更添风华,犹如战场上的杀将。
安栖逸见她这般模样,甚为心折,也忘了自己的窘境。
「你瞧。」
皇后一指,安栖逸才觉,前方是一大面似镜非镜的墙,墙上映出他被红绳绑缚的身影,他登时羞赧不堪,但又发现那墙外有隐约的人影走动,细看之下,是守在栖凤宫外的侍卫,以及三三两两值夜的太监和宫女,自己彷佛暴露在那些人面前。
安栖逸惊慌失措,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绳子缚得更紧。
「娘娘,外,外头有人。」
「莫怕,这墙是西域特产,外头看不到里面。」
皇后走了过来,又道:
「哀家可舍不得让旁人看了你去。」
安栖逸松了口气,皇后端详他:
「你莫不是以为,这回与上回,都是宫女将你弄成这般模样的?」
「不是麽?」他茫然问。
「傻。」
皇后侧头打量他全身,目露欣赏之意,就像在看一件Jing心雕塑的作品。
「你可知,这绑缚之术,并非人人学得会,需得心灵手巧,普天之下,能绑出这花样的,不出五人。」
安栖逸这才望向那镜墙,红绳巧妙地缠在他身上的关键处,奇在他手脚虽被吊起,胸膛肚腹又被五花大绑,却并不疼痛,可见绳子施力分布平均。
「是.......娘娘所为。」他恍然道。
「哀家这回绑得可好了,可惜也只能自个儿欣赏。」
皇后顿一顿,又道:
「这绑缚技巧,原是我二哥教我的,但哀家青出於蓝,绑得比他好得多。」
言下之意,很是自得。
原来这当初用来吓唬拷打犯人敌军的绑缚技,竟被皇后用在了床第之间取乐。
「娘娘做什麽都是一等一的。」
安栖逸是由衷的佩服。
「那倒不是自夸,你瞧这戏君阁,里头所有的机关,都是哀家亲手设计的。」
皇后走到床榻边,拨弄着一个小铜片,便看到四根床柱上的铜铐接二连三,喀喀喀喀地锁起,那便是上次将安栖逸铐住的玩儿意了。
「戏......戏君阁..........」
安栖逸想起那两个面首,不由自主浮起皇后狎玩他们的画面,心口一涩。
「莫要乱想,除了你,没有人进来过,那宫女也只是领你到密道入口,之後便是哀家接手。」
皇后靠过来,摸摸他脸颊,又道:
「真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安栖逸知道自己是唯一来过这戏君阁的人,涩意全消,喜悦涌上,道:
「微臣什麽都瞒不过娘娘。」
皇后退後几步,又支着下巴看他许久,道:
「你肤色白净,而锦绳鲜红,当真是秀色可餐。」
又道:
「我赏够了。」
不知拉了一下什麽,安栖逸从空中缓缓落地,皇后走来他身前,手绕到他颈後抚摸两下,全身绳结便松脱而落,果然绑缚得极其巧妙。
「穿这军装,将你绑起,让哀家回忆起在军中时拷问要犯的时光。」
皇后替安栖逸披上锦袍,拉着他到床榻上躺下,又脱去军装,只着里头绸衣,偎在安栖逸怀里,目中流露怀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