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寨真乃宝地,还能带着女眷到处嬉戏呢!亏我还当苏家大郎真是个胸怀天下,光明磊落的,如今看来不过是讹传而已。只是我瞧着那小娘子倒是有些面善,莫非是哪处馆子里的魁首?”
一番冷嘲热讽,说得成良心头火起,听到他诋毁如玉,终是按捺不住提拳与他战在一处。孙起确是个练家子,身手也是了得,不过比起成良终是差了一分。他也是勤学苦练的,可成良却是日日想着报仇雪恨,不要命的Cao练自己,孙起便是输了,也不冤枉。
苏河自两人动手便一直瞧着,见到成良占了上风,便未曾出手。孙起见打他不过,也不肯吃这前眼亏,自己告了饶,心里却难免恨上了成良。
富贵险中求,他投了辰砂就是为求高官厚禄的,他家主子瞧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那手段却是极为狠辣的,他自认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可对上辰砂,立时没了气势。如今他妻儿老少全在京中,稍有不慎,莫说升官发财,只怕连一家人的性命都要赔进去,是以他不敢出错。
不过,这成良又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不过是苏泽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能得主子善待?而自己几次三番潜入水寨,却从未得过一句嘉奖?
另一方,将如玉送回荷清阁,苏泽便急匆匆的要走,她自知不懂军国大事,也不敢拖累他,只是温言嘱咐他莫要累坏了身子。此时如玉脸上红晕未退,苏泽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悄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惹得她更为娇羞,这才大笑而去。
如玉捂着脸进了屋子,就见墨宝摇着尾巴迎出来,见到如玉令它欢欣不已,围着她的脚边转了几圈,忽得从嘴里掉出一块玉坠……
如意云纹!
这东西怎么会在它嘴里?如玉摩挲着玉坠百感交集,喃喃说道:“辰砂哥哥……”
三更过后,苏泽才悄悄的回到如玉屋里,这几日孙起在寨中有些不安分,那两万多军士每日的口粮也不是小数。骑兵为保其机动,至少要有替马,而每匹战马又要配两个饲理的仆役,这人吃马嚼的终归不是小数,往后难免也要以战养战,这起事之期便不可拖延太久,只是一旦开战,又要与阿姊分离,想到此事他便心惊rou跳,总觉得这其中怕要多生事端。
他坐于床边,静静望着她安睡,忽得就见她眉头紧皱,眼角滑下一泪滴来,苏泽看得心疼,抱着她柔声问道:“玉儿,阿姊?可是魇着了?”
自从来到水寨,她极少再有恶梦,今日怕是因着那玉坠,是以才做了那样一个梦。
梦中辰砂与苏泽对峙而立,两人面色沉肃,剑拔弩张。如玉怕他们两败俱伤,扑上前去左右劝说,可是这两人都对她置之不理,不知怎的,再一抬眼就见他二人皆被绑于刑台之上,白明山斥令斩杀一人,白靖荣手握寒光闪闪的大刀,笑着问她,“念在表妹与我恩爱一场的份上,今日便准你救走一个,不过你只得救一个,另一个便要人头落地,表妹可要想好了。”
这要怎么救?
泽儿是万万不能遇险的,而对辰砂……也不能狠心任他去死,她只好跪伏在地,流泪相求,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围满了人,那些男男女女身材高大,将她圈在其中,指着她破口大骂。
“yIn妇、贱人、祸水、害死父亲、连累兄弟谋反。”
林进挤出人群,枯瘦的手指戳在她身上,分外的疼。
“你这蛇蝎心肠的贱妇,我儿对你那般痴情,你却要害得他英年早逝!”
浅烟扑到她身旁尖声痛哭,“玉姐儿,我用性命为你们换了条生路,你却引着泽哥儿乱了人lun么?你这sao浪的身子,不是我家夫人所出,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就是个祸胎!”
突然,身子猛得被人提起,成良面无表情的立在她身后,掏出个硕大的rou棒当着众人的面入到她的xue中,“你这婊子害死我哥哥,你这处就是个吃人的死xue,生生将我哥哥折在里头,今日我便Cao死你为我哥哥偿命!”
白明山也凑过来托着她的头,将那入珠怪屌强插到她嘴里,一面顶弄一面说道:“我儿好狠的心,舅舅白Cao了你那么多回么?你有了那年轻力壮的哥儿,就把舅舅忘了么?今日我非要绝了你这念想,这二人全要死在你眼前!”
如玉被他们按着,身子一分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两把大刀架在苏泽与辰砂颈间,白靖荣与白靖萱一齐举起手中利刃,用力向下砍去。
“泽儿,辰砂哥哥,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是我害了你们!”如玉抱着苏泽大哭,两手环着他的背,用力甚大,使得苏泽都有些疼,只是这疼却比心痛要差的远了。
见她痛哭,苏泽恨不得能以身受,只是这里面又有辰砂什么事来?可她这样难过,苏泽又舍不得逼问,只好轻声细语的哄着,直到如玉渐渐平复,这才啄了口红唇,问道:“阿姊梦见什么,竟是吓成这副样子?你若愿意说,我便仔细听着,只要解了这心结,往后也就不再怕了。”
如玉也知梦中之事做不得准,可那声声指责竟是化作凌迟之痛,令她不堪承受。泽儿的确已然长大,替她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