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脚步已经变成了狂奔,狂奔跟在飞机的后面。
泪流满面地看着。
傻瓜,你怎么能跑得过飞机呢?
白色子弹头变成了冲破黑夜的白色飞鸟,眨眼间消失不见。
暮色下。
“梁鳕,我不是打了你一巴掌吗?你就不生气吗?你就不想来讨回去吗?”
夜风中。
“梁鳕,回来——回到我身边来,现在你回到我身边还来得及……”
泪流满面着,荣椿背过身去不忍心看,捂住耳朵,不忍心听。
捂住耳朵,喃喃自语着。
“温礼安,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温礼安,以后漫长的岁月里,由来陪着你,不管你住在哈德良区骑着破机车,还是你住在世界上最昂贵的住宅,车库停满价值不菲的名牌车。
温礼安,忘了梁鳕那女人吧。
那女人配不上你。
在十几岁的年纪里,总是会去迷信一些东西,那被施了咒语的红色高跟鞋、那和自己喜欢着同一支球队、又热爱着同一位球星的陌生男孩、很巧地这陌生男孩和你同年同日出生、很巧的某一天你心情沮丧时收到来自于大洋彼岸的“生日快乐”祝福。
一切一切都源于某天早上醒来,落在红色高跟鞋的那一束目光,它似乎企图告诉你一些什么,走了过去,倾听——
扬起嘴角,把红色高跟鞋放进包里,拿起笔在信笺上留言:妈妈,我要去见一个人。
去见他,去站在他的面前,和他说“嗨,陌生男孩,比起特蕾莎公主我更喜欢荣椿这个名字。”
从瑞典来到法兰克福,从法兰克福到马尼拉、从马尼拉再到克拉克机场。
沿着克拉克机场两公里处有一座天使城,她想见的人就住在那座天使城。
抵达那座天使城。
当晚,有月光倾城,矮矮的树梢头,那只猫安静的看着她。
扬起嘴角,微笑。
--- Goodbye Angel City ---
第77章 楼梯上的灵光
仿佛也就是午后犯困打了一个盹的时间,从克拉克机场起飞的飞机就降落在马尼拉机场跑道上。
在黎以lun手朝着她伸过来时,梁鳕没有避开,任由着黎以lun拉着她的手往出口处走去。
“现在还头晕吗?”黎以lun问她。
飞机起飞时黎以lun似乎在和她说话,大致上是讲他在马尼拉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们会在马尼拉停留一天半。
那会儿她没心思去听黎以lun说任何话,然后她就撒了一个谎,晕机理所当然地就需要休息,黎以lun要来了水。
喝完水,梁鳕又听黎以lun问她脸怎么了,说了一句“皮肤过敏”梁鳕闭上眼睛,皮肤过敏的脸颊所带来的疼痛感从克拉克机场一直延续到马尼拉。
朝黎以lun笑了笑,现在好多了,那握着她的手力道稍微紧了些。
前来接机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做丹尼,黎以lun的公司在马尼拉设有办事处,丹尼是办事处负责人之一。
车子行驶在马尼拉街头,现在他们正往着酒店路上,从下飞机到上车,到坐在车上黎以lun一直握着梁鳕的手。
这还是梁鳕第一次来到马尼拉。
沿途街道商店并没有天使城去过马尼拉的人口中说的那样五光十色,老旧的商店有气无力的霓虹设备,也不过是人比天使城多一点,车比天使城多一点,街道比天使城的街道宽一点。
从机场前往市区小段路程之后,道路就变得拥挤不堪,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酒店已经是午夜时间。
酒店距离机场并不远,可以容纳四辆车并行的街道两边酒店林立,一间挨着一间,这是马尼拉的酒店聚集区。
低着头,一路跟随着黎以lun,走过大厅进了电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停在一个房间面前,乍听她和黎以lun将住同一房间,猛地抬头,第一时间触到黎以lun的目光。
显然,在那抬头间什么已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错愕、慌张、抗拒。
打开门。
梁鳕背贴在门板上,黎以lun站在距离她差不多十步左右处,表情略显尴尬,说别担心,你睡床我睡沙发。
心里松下一口气,慢吞吞往着黎以lun,停在他身边,垂下头,听他在她耳边如是说“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为止。”
心里苦笑,会有那样的时刻吗?
一夜无梦。
梁鳕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层层叠叠的光透过浅色窗帘,挨着窗的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
昨晚黎以lun说了,他今天有事情要忙完,等忙完事情他会陪她吃晚餐,吃完晚餐赶到机场刚刚好。
飞苏黎世的航班今晚十点起飞。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对着天花板发呆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以各种借口为由赖床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