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身站了起来,又说道:“你若是实在觉得闲,你可以去管一管你亲生儿子的事。你放心,你再如何的往他房中塞丫鬟我都是不会管的,不过我这里,往后你可不要再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了。而且,”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慢慢的沉了下去,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不要给沅沅任何气受。你是知道的,我心中很看重她。若你惹得她不高兴了,那可比惹了我不高兴还要严重,到时我可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说完,他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蒋氏,转身就走,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门口。只有门口吊着的夹棉毡帘还在轻微的摆动着。
蒋氏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刚刚李修尧说的那一番话只气的她发怔,胸口都在发痛。
孙妈妈见她面如金纸,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一面又赶紧的叫丫鬟再去冲一碗杏仁茶来。等到丫鬟端了杏仁茶送过来,孙妈妈亲自接过来,扶着蒋氏的肩,喂给她喝。
两口温热的杏仁茶喝下去,蒋氏的面上看着才慢慢的有了一点人气。
她抓着孙妈妈的手,气的浑身都在哆嗦:“孙妈妈,你瞧,他竟然敢这样的同我说话。我可是他的嫡母,他就这样的对我?他就不怕我去衙门里告他不孝?”
说着,就叫丫鬟拿棉斗篷过来给她披上,又叫丫鬟去外面吩咐小厮备轿子,她现在就要去衙门里面告李修尧对嫡母不孝。
孙妈妈想了想,觉得这是件大事,还是要劝的,于是她就说道:“太太,您万不能这样做。您想一想,娘娘和二皇子的将来那可都是要依靠着大公子的。若您现在去衙门里面告大公子不孝,大公子不好了,往后娘娘和二皇子可要怎么办呢?”
而且既然李修尧刚刚敢同蒋氏那样说话,说明他肯定是不惧蒋氏的。就算蒋氏去衙门里面告李修尧不孝,又有哪个官员敢去抓他?只怕到最后蒋氏还要落不是,吃苦受罪。
孙妈妈的这几句话就如同是一桶冰水一般,兜头倒了下来,瞬间就浇灭了蒋氏心中想要去衙门的心思。
虽然再不想承认,可蒋氏心里也知道,李淑妃和二皇子现在都只能指靠着李修尧了,甚至他们李家的往后也都只能指靠着李修尧
看来这口气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不然若惹恼了李修尧,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现在手握重权,对她这个嫡母又不尊敬,又不忌惮,谁晓得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但心中总归是觉得很不舒服的,蒋氏少不得的就唉声叹气起来,心中又开始埋怨起李修源来。
但凡李修源能争点气,她又何至于现在这样的受李修尧的气?
沈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正了,可以看到槅扇窗外的日光明亮。
虽然李修尧以往在那件事上都是很热情的,但是昨儿晚上他更热情。一次又一次的,最后还是她伏在他的肩上软声的讨饶,他才终于肯放过她。随后沈沅头挨着枕头就立时睡着了,再醒过来竟然就已经到了这会儿了。
她忙叫了青荷和青竹打水进来服侍她洗漱。等她洗漱好了,坐在镜台前面的绣墩上时,采薇就同她说道:“夫人,早上大公子临走的时候吩咐奴婢,让奴婢叫个婆子将玉簪送回太太那里去,您看,奴婢要不要照着大公子的话去做呢?”
虽然李修尧是一早就吩咐下了她这件事,但采薇毕竟是沈沅的丫鬟,所以还是要回明沈沅一声她才敢去做的。
沈沅听了,正要去拿茉莉香膏的手一顿。但随后她就继续若无其事一般的拿了瓷盒在手,打开盖子,淡淡的说道:“既然大公子让你这样做,那你就照他的话去做罢。”
心中觉得很高兴。李修尧竟然会主动的叫人将玉簪送回去。
而且,将玉簪放在李修尧身边伺候她原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昨儿晚上她才明确自己对李修尧的心思,又如何会再将玉簪放在李修尧身边?便是李修尧不说,她也会想法子将玉簪送回去的。
不过玉簪毕竟是蒋氏指过来的人,这会儿送她回去,蒋氏肯定会觉得没脸,所以在这件事的态度上面她肯定还是要谦和点的。毕竟大家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她也不想面上和蒋氏闹的太僵。
于是沈沅就同采薇说道:“算了,待会儿也不用叫个婆子送玉簪回去,还是我亲自送她回去罢。”
采薇应下了,又叫青荷和青竹去小厨房拿早膳来。
待伺候沈沅用完了早膳,采薇就进来禀报:“刚刚奴婢已经去见了玉簪,委婉的将要送她回去的话说了。她虽然当时羞的面上通红,但奴婢看她那个样子,倒仿似很松了一口气一般。”
玉簪是个聪明的人,昨儿晚上她也看到了李修尧大发雷霆的样子,想必心中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其留在这静园里面,倒还不如回上房去伺候蒋氏。
她以前可是听说过的,前几年有个丫鬟想爬李修尧的床,可是当场就被李修尧重重的一脚给踹的吐了血,最后不治身亡了。她还不想死。
确实是个聪明的。沈沅心